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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完苏皖这番话后,转动佛珠的手突然一愣,没想到这个性格腼腆的孩子今日居然能说出这些话来,着实让人出乎意料。“真的吗?”
太后满眼惊喜,笑着问道。“当然是真的,姑姑把我从边境接过来,可怜我孤苦伶仃一人,在我心里姑姑就是我的活菩萨。”
苏皖想起前世的种种,满眼真诚。太后看着眼前可怜的小人,满是心疼,如果不是弟弟一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能她这一辈子也不会见到眼前这个侄女,可毕竟血浓于水,骨子里的亲情是抹不掉的。“皖皖愿意每天来姑姑这里,为姑姑与天下的百姓抄经祈福,求姑姑身体安健,百姓安居乐业,并绣一幅百神图给姑姑,以表感激之情!”
太后看着面前懂事的苏皖,点了点头,满是赞许之情。紫翠看着一路上一言不发的苏皖忍不住问道:“小姐,我们为何不和太后解除婚约一事呢?”
苏皖看着一脸单纯的紫翠,耐心地解释道:“太后把我从边境接来已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单纯这一点就够我回报一生的,如今我在贸然开口,岂不是我这个外来的侄女恃宠而骄了,谁也不欠谁的,即使身居高位也没有义务一而帮再而帮,想让人家帮忙,自己也得拿出求人的诚意不是。”
紫翠听完了然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一脸的慌张的说道:“小姐,可是小姐你的字迹本就不好看,如今开口抄佛经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
苏皖心里咯噔一声,她的字是原本是他哥哥苏孜教的,教了一段时间后哥哥就去了边疆后,她也就再没识过字了,只跟着母亲学女红。可上一世,这都是游封亲手教的。有时臣来殿内回报事时,他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可四下无人时,他盯着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用身子贴住她的后背,双手绕过她的肩膀,轻轻用毛笔扫拂着她白皙的脖颈。“皖皖的下笔顺序又错了,怎么办呢,不如朕再给你示范一次吧。”
笔尖扫到苏皖的衣领处时,被衣领的褶皱卡住,游封皱起眉,用另只手轻轻撩动她的衣襟扣。苏皖浑身颤抖,眼泪滴在扶在襟扣的那双手上。“皖皖,这次一定要记住了哦。”
游封话音刚落,最后一颗襟扣被解开。……午夜里,正在精心抄佛经的苏皖,被院外一阵恼人的吵闹声惊扰。“院外是何人在吵?”
苏皖皱着好看的眉问像刚进屋的紫翠。紫翠一脸惊恐,颤颤巍巍地答道:“小姐,是顾姨妈的儿子,柳元。”
柳元是京中出了名的嗜赌好色,每天不务正业,饮酒作乐,自从那天看到苏皖,竟想把花花心思打到苏皖身上,后来被顾姨妈知道一顿丑骂,对柳元扬言道:“边境来的土包子怎么配得上你”,至此柳元再没骚扰过苏皖。可不知,今晚是怎么了。外面的叫喊声越来越大,阵阵不堪入耳的话语从院外传到屋内:“皖皖表妹,出来一起玩啊,表哥带你快活快活……”“苏皖,如今也没人能护着你,不如你求我啊,哄的我心情好,我就让中书令府赏你一口饭。”
“小贱人,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长了一张勾引男人的脸不就是为了男人消遣的吗?你要是聪明,就跟了我,你一个边疆来的土包子,我勉强收你当陪房……”外面难听的话语此起彼伏,久久不听。“小姐……”紫翠听着这些有辱斯文的话,内心愤愤不已,毕竟小姐也是将军手心里的宝贝女儿,还不至于被这等市井小人辱骂,随后就要起身就要出门把柳元赶走。苏皖拽住愤然起身的紫翠,轻轻摇了摇头,柔声安慰道:“我们呆在中书令府的时日不多了,断断不能惹事,他在吵一会也该累了,紫翠帮我铺床褥吧,明日还得去见太后呢。”
紫翠红着眼看着态度坚决的苏皖,听着院外逐渐小声的咒骂,强忍着不甘,转身走向床榻。摄政王府。午时刚过,贴身侍卫子长给窗前的男人递上一杯香茶,恭敬道。“禀王爷,去巡江神医的羽林军已经有新进展,大约三天后就会有消息传过来。”
子长瞧着主子的脸色,又道:“我已派人调制了有助睡眠的瑞脑香,王爷今晚梦魇的状况应该会有所改善。”
游封点了点头,手指摸搓着茶杯上绣有玉龙图案的花纹若有所思。子长小心翼翼地俯首的说道:“王爷派我调查苏姑娘的一事也有消息传来。”
游封听闻眼神一亮,把茶杯放在窗台上,瓷杯碰到台前发出悦耳的清脆声。“说。”
“苏姑娘今日去了宫内见了太后,并承诺每天给太后抄念佛经并绣一幅百神图。”
半晌,凤眸一瞥,游封的声音缓缓落下。“本王记得,外面传闻她目不识丁,绣花但是会一些。”
说罢他推开窗,看着挂在天上的明月,眼眸深不见底。最近他都会深陷梦魇中,在梦中那个被他压下身下的可人哭得好让人怜惜,每每惊醒都心烦意乱。他把茶杯里的水泼向窗外,嘴角微微上扬,喃喃自语道:“苏皖吗?还蛮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