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吃了一惊,目注来人,但见那人一身青衣,形相庄严,颔下一络美髯,有流水行云之概。
很多人对这个不速之容不认识,认识的只有陈剑,云天凤与宗仪。
可是陈剑心急云天凤的伤势,抢着过去探视,对来人不作理会,只有宗仪笑了一下道:
“老哥!你来得是时候,否则事情将弄得一团糟……”
那人微微一笑道:“老哥哥!你也太糊涂了,兄弟以大事相托,你无论如何也得勉为其难,怎么可以让他们顶真到这个程度,我要是来晚一步,恐怕血溅红颜,三个娇滴滴的好女子都得断送在你手下了……”
宗仪愧然地道:“兄自知无能,不过也不能怪我,错非是你,否则事起仓促,陈夫人那一剑自裁无人能拦,陈老弟那一招杀手更无人能解……”
觉岸上人连忙道:“宗大侠,这位朋友是谁?你怎么不替我们引见一下。”
宗仪笑笑道。“各位应该认识他,名动天下的剑城主人南宫一雄。”
大家一听此人就是南宫一雄,不禁怔住了,尤其是曾经被削耳受辱的四家掌门人,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们上次联手探剑城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南宫一雄本人,只有他的儿子南宫少雄与总管宇文焕接待,结果招来了一场奇耻大辱……
虽然事后接到了由宗仪转至的私函,得知南宫一雄别有用心,然而依然未能释怀。
南宫一雄也看出他们脸上的愤色,乃歉然一笑道:“前次诸位下访,兄弟恰好不在堡中,下人与小儿无知,以致对诸位多有开罪,事后兄弟曾为此……”
徐晓翠冷冷一挥手道:“算了!那是我们技不如人,自取其辱,阁下今日驾临有何见教?”
南宫一雄知道他们余恨未消,乃轻轻一叹道:“兄弟一番用心,已在私函中剖露无遗,端只为辖下不严,又对小儿纵容过甚,才致于引起诸位误会,好在南宫一雄之心,对天可表,宗兄与陈大侠夫妇都可以替兄弟证明。”
这时陈剑忙着安慰云天凤,对他的话未作理会。
宗仪只得接口道:“老友!大家对你都了解了。”
徐晓翠冷笑一声道:“了解归了解,误会两个字却用不上,等七绝剑门事了之后,我们削耳之辱,还会向南宫先生要份公道。”
南宫一雄苦笑一声道:“兄弟也知道这件事不易取得各位谅解,以后自然会有个明白交代,目前仍请各位以大局为重,与兄弟暂时合作。”
大家都不作声了,默然中只有陈剑不住地向云天凤劝慰。
“天凤!你也太傻了!连一会儿都等不及了吗?”
云天风的脸色仍是一片铁青,冷笑道:“我是傻,我要是不傻就不会为你这种人抹脖子自杀了。”
陈剑急得搓手道:“天凤!你不了解我……”
云天风冷笑道:“我太了解你了。”
南宫一雄这才向她微笑道:“陈夫人!你对尊夫的确是了解不够,他之所以迟迟不出手的原因,实在是为了我……这个话目前不便解释,反正以后你会明白的,不过我可以向你提出一个保证,你所嫁的人能够称得上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云天凤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我对自己丈夫的了解,还不如你来得深刻!”
南宫一雄一笑道:“这句话也许很唐突,却是真正的实情,一个男人的心性作为,有些地方是女人永远无法了解的,这当然是指着一些超特的男人而言,而陈大侠正是一个超特的男人,你嫁了他,应该感到骄傲。”
这一句赞词出自南宫一雄之口,倒是使云天凤为之一怔,停了片刻才道;“我不信,我倒要看看他还有哪些地方是我不了解的。”
南宫一雄听她口气已经和缓了,遂微微一笑道:“你有一辈子的时间,足够慢慢地探索呢。”
陈剑见云天凤的神色缓和了,连忙深情地道:“天凤!你的伤……”
云天凤推开他的手道:“死不了!你早担心我的生命就不会逼得我抹脖子……”
尽管她如此说,陈剑依然撕下自己身上的一片衣襟,替她将颈上伤口裹了起来,他的动作十分自然,即使当着那么多人,他也没一点忸怩之态。
反倒是云天凤有点不好意思了,抢过他手上的布条,自己动手包扎,柳菲菲连忙过来道;“陈夫人!你自己不方便,由我来吧!”
柳含烟也过来帮忙,同时还取出身边的金创药,先替她将创口敷好,由柳菲菲细细地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