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张大了眼睛问道:“武当碰上了什么顽强的敌人了?”
陈剑一叹道:“这些事慢慢再说,姑娘……”
女郎连忙道:“我叫云天仇,也叫云天凤。”
陈剑一怔道:“姑娘怎么会有两个名字?而且这两个名字?都很奇怪。”
女郎笑笑道:“我自己也不知真姓名,云是恨天姑姑的姓,你未来之先,我始终继承着恨天姑姑的悠悠长恨,所以叫做云天仇,这个名字已经用了三代了,你来了之后,恨天姑姑的气平了,所以我该叫云天凤,这个名字也保留了三代,终于等到了用上的时候。
陈剑莫明奇妙的,连忙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郎一笑道;“你别急,我当然会明白的告诉你的,恨天姑姑本姓云,是你们祖师柴虚道长的表妹。”
陈剑一愕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女郎笑着道:“你自然不晓得,这是你们武当另一件丢人的事,当年恨天姑姑仗剑横扫武当,几乎把上清宫夷为平地,还是柴虚道长苦苦哀求,恨天姑姑才没有那样做,可是她恨透了武当山的臭道土,发誓一定要从武当山拉出一个道土来还俗,才能了知此恨,现在终于达到心愿了。”
陈剑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不禁颓然长叹,女郎见状一笑,故意瞪起眼睛道:“你要是听得不顺耳现在还可以退出去。”
陈剑脸色激动,片刻之后,还是摇头叹道:“我身受掌门师长苦心教诲,更蒙他容以重望,怎能半途而废,只是请姑娘说话之时,稍微给我留点余地。”
语气虽卑,情意甚豪,女郎不由微微动容,这才心平气和说出当年一段往事,却把陈剑听得入神了。
原来恨天姑姑本名云晓莹,不但是柴虚道长的表妹,更是定亲未婚的妻子。
柴虚道长俗家姓李、名剑豪,自幼却醉心武学,与云晓莹从小就在一起、耳鬓撕磨,情愫早生,双方的家长自然也十分赞成,随给他们定下了亲,儿时伴侣、终身伉俪,应是天下最美满的事。
谁知李剑豪到了十六岁那年,突然无故失踪了。
不但他的双亲急得要命,云晓莹也终日以泪洗面,耐心地等待他的归来,一幌十年流水光阴。
李剑豪终于回来了,神容依旧,面目全非,原来他已被武当掌门青月道长看中了,收录门下以传衣钵。
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要与云晓莹解除婚约,劝告另适良家,云晓莹自然不肯。
可是眼泪留不住他铁石般的心肠。
李剑豪留下了无限的歉意,还是飘然而去了。
云晓莹知道他所以要投入武当,完全是为着剑术,一气之下,也离家出走,又过了二十年,当她挟剑登武当时,青月道长已然身故。
李剑豪继任掌门人,法号柴虚,剑术也臻入化境。
云晓莹苦劝他还俗不允,最后说僵了动起手来。
云跷莹不是对手,可是柴虚也没有伤害她,依然在无限歉意中将她送下山了。
云晓莹咬牙,发愤苦练刻法,终于在一个偶然的机缘中,得到了一套龙虎风云剑法,苦练十二年,重上武当山。
大家都已是鬓毛斑白的老年人了,交手之下,柴虚不敌,弃剑认输,云晓莹不答应,一定要他还俗。
这时惹怒了武当弟子,群起而攻,云晓莹性发之下、剑下流血成河。
柴虚眼见门下弟子伤亡惨败,长叹一声,准备横剑自戳。
云晓莹不忍心逼他太绝,只得罢手,可是她知道再也无法挽回李剑豪的心了。
想到数十年来,年华日逝,岁月蹉跎,心念俱灰,遂向柴虚要了后面这块地方,准备终老其间,永不复出。
柴虚答应了,而且还帮她建立了这一片庭院,将后山列为禁地,不准武当门人进内骚扰。
云晓莹这样住了几年,心中实在不甘心。
所以才想出那一系列协定。
她知道自己的这一套剑法比武当高明多了,武当迟早会求到她的。
因此告诉柴虚,她愿意把剑决留在此地。
可是一定要一个武当弟子抛开师门道籍,才可以学习。
而且只能代武当完成一次任务,并不得把剑法传入武当,柴虚也答应了。
由于云晓莹从未现身江湖,外面也不知道这件事,遂成了武当的一个秘密。
云晓莹在园中念恨以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