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张方远也许是狠一点,可是想到他对我母亲所造成的侮辱伤害,我恶魔的心情还可以有个解释,陈夫人与他纵有过节,总不会与我一样深吧?对于你刚才内心仇恨的表现又将如何解释呢?”
云天凤淡然道:“苦果的前身叫雷长很,若以我们的关系。kuaidu恐怕比小姐的母女之情尤为深切,因此小姐若是让我对付张万远时,只怕会更残忍一点。”
南宫玉梅原想揭穿她的虚伪面目,暗示陈剑云天凤在她内心里并不比她善良,却不想云天凤会有此一说,怔了一怔才道:“那你为何不继续给他一点苦头吃,反而要为他治疗呢?”
云天凤笑笑道:“我觉得留住他的性命比杀死他更有意义,至少可以使他更为痛苦。”
南宫玉梅更为吃惊道:“这是怎么说呢?”
云天凤笑笑道:“张方远以风流自许,小姐却在他脸上留下了丑恶的伤痕,他以为自己的言词得意,小姐削断他十几颗牙齿,使他再也无法清楚地讲话,他以剑术为生命,小姐使他双手俱残,再也无法使剑,凡是他自认为得意的条件都消失了,此后只能在痛苦中活下去这个处置岂不更严厉。”
南宫玉梅不禁语塞。
云天凤笑笑又道:“小姐造成了他痛苦的原因,假如我杀了他,只使他痛苦一时,反而得到了解脱,我保全他的性命,却延长的痛苦,使他在充满仇恨却无法报复的心情度此一生,岂不更佳?”
南宫玉梅沉思片刻才冷冷一笑道:“陈夫人心思之密,实为常人不及,我十分佩服。”
云天凤笑了一声,招手将林立鹤叫过来,叫他替张方远疗伤。
林立鹤身上带着剑伤,那是张方远初来时所造成的。
可是他得到指令后,却不敢怠慢,忍住自己的痛楚,尽心尽力地为张方远治疗。
陈剑连忙叫住她道:“南宫小姐请留步。”
南宫玉梅回头道:“陈大侠有何指教?”
陈剑道:“小姐是否还要继续完成使命?”
南宫玉梅道:“什么使命?”
陈剑道:“自然是小姐重入剑城后……”
南宫玉梅深思片刻才道:“易家剑法流传太广了,我不能一一去对付他们,且易家剑法在大侠身上并没有造成不良的结果,我想这不是剑法本身的影响,所以我决定暂时不管了,可若是有人着易家剑法为恶做歹,被我知道了却不能轻饶。”
陈剑听了十分兴奋道:“小姐能够这样就太好了,在下也是这样的看法,剑法本身并无善恶,全在乎一个人的合性。”
南宫玉梅微微一笑道:“可是我对这件事存观望的态度,在学过易家剑法的人中,只有大侠一人未受影响,因此我才作暂时不管的决定。”
陈剑连忙道:“有一个就有第二第三个……”
南宫玉梅笑着道:“等下去看吧。”
陈剑想想又道:“小姐今后行止如何?”
南宫玉梅脸色微微一动,轻叹一声道:“这就很难说了,茫茫天涯那里是我可以栖身的地方?”
陈剑觉得她神色不对,连忙道:“小姐身挟无双剑技,天涯海角,何处不可容身,只是在下希望小姐不要停留在京师。”
南宫玉梅苦笑一声道:“大侠可是是因为我母亲死在此地,怕我触景生情,这一点倒不必费心,我从小就不知有母,后来知道了,发现有不如无……”
陈剑连忙道:“在下不此意,因为大内诸王纷争权位,小姐身挟奇技,必会成为他们争取的对象,留此反而多生事故。”
南宫玉梅笑道:“我知道,我在皇宫中还住过一年,对这个比你还清楚,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为权所用,更不会帮那一个。”
陈剑一拱手道:“既是如此在下便不多说了,望小姐多加珍重,后会有期。”
南宫玉梅将“后会有期”四字在口中喃喃地念了一遍,目中泪光闪烁,终于一咬牙,回身绝尘而去。
陈剑望着她的背影,倒觉无限惆怅,发出一声叹息,他怕引起云天凤的误会,连忙回头望着她,谁知云天凤的脸上全无拖色,笑吟吟吟地望着他,那笑容中好似有一种无名状的神秘。
陈剑被她笑得更不好意思,连忙道:“天凤,你笑什么?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云天凤仍是笑吟吟地道:“我一句话都不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胡思乱想,除非你心中先引起我……”
陈剑急急摇手道:“绝对没有,我敢保证。”
云天凤忽地止笑轻叹道:“剑,你不要着急,我知道你心中无他,其实我现在对她一点都不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