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慧不服气道:“假如我不躲,岂不被他抓着了。”
赵夫人叹道:“你真傻,表叔曾是京师第一高手,他真要剜你眼珠,你还能躲开?”
卓少夫红着脸道:“大嫂,你别在我脸上贴金了,我真没想到她的短剑如此古怪,要不是想出这个下流方法,恐怕第一招我就得弃剑认输。”
赵夫人微笑道:“少夫!你太客气了,一开始你故然不小心,可是你的功力,要振开她的锁式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只是存心给她点教训而已。”
语毕又对小慧道:“你记住了,若没有充份把握,千万不习和对方贴身肉搏,今天辜万是表叔,若是真正的人,人家不会攻你的眼睛了。”
赵小慧正要开口答辨。
赵夫人沉声道:“你又不肯虚心了,你以为仗着天孙锦衣,入家伤不好你,若表叔那一掌改为模切你的咽喉,你送了命还不知怎么死的呢,还不谢表叔教诲。”
赵小慧只得一躬腰道:“谢谢表叔。”
卓少夫红着脸道:“惭愧!以后我对奇形怪状的兵器也要提高警觉,不能轻易出招。”
赵小慧却又高兴地道:“表叔,我这两柄短剑的功用还不仅作锁拿对方的兵器,您要特别注意。”
卓少夫也笑笑道:“上一会当,学一会乖,我非把你兵刃上的功用摸清楚才敢跟你接触。”
赵小慧傲然道:“您不接触我的兵器,就无法知道她的功用,不过您知道时就……”
卓少夫一笑道:“来不及了。”
赵小慧想了一下摇头道:“不!今天是练剑招,谁也不想伤谁,假如真正拼命,又自然另当别论。”
她说的是老实话。
卓少夫却异常难堪,照他的力气,假如真正拚命,自己好象一定会送命的。
然而对一个小孩子,又是他的晚辈,他有脾气也发不出来,只好笑笑罢了。
卓少夫也不敢大意,运气如飞,时攻时守,而且攻多于守,为了避免剑身过分接触,他的攻都处以极快的手法,略沾即收,而且用的多是剑尖,使她无法锁拿。
可是他的这份担心似乎是多余。
赵小慧对用过的手法不再使用,现在她专心在招式上取胜,两柄剑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灵活已极。
卓少夫所攻的位置,有些都是她身上天孙锦衣保护的范围,她也没以此为恃,依然没法招架。
观战的陈剑十分注意,也异常感兴趣。
卓少夫使的大部份是易家剑法,但不时也渗进一些特殊的新招,也许是自创的,也许是他吸收别家手法加以改进的,然配合之妙,运用之奇,已至不着痕迹之境,看来他这段时间的进境敝为可观。
陈剑一面看,一面用自己作比较,他觉得要胜卓少夫也在未定之数。
然而令他惊奇的是赵小慧,这个女孩的成就简直令他不相信,她的剑术的确全无章法,却毫无紊乱之迹,短剑翻飞,招架固然封死了对方的一切变化,进攻时往往击中对方的弱点,反言之,卓少夫许多攻招都是自己撤回的,因为一出手,已深悉其密,将攻势压了下去,回攻一招,必然是对方剑力不及之处,而且攻守之间,为时极暂。
那就是说,对方一拍出来,她才因势制宜作攻守的反应,这也是她使用的短剑及双刃之妙。
双剑可以同时动作,短刃利于快速反应,容易使力,更容易变招,总之她双剑配合之妙到了极点。
这是一种新奇的剑术,使用这种剑术,必须对剑中变化异常娴熟,才能顺手成招。
假如她的剑术是人教的,则此人的剑道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陈剑不禁对她所说的老师怀着无上敬意,他已心许此人为剑中之神。
交手到了四十招,卓少夫渐有烦操之状,因为他的招式没有一招可以运足的,有时已十拿九稳可以奏效,却必须撤回去应付她的另一柄短剑以求自保。
胜负未定,高低已分,优劣尤明。
卓少夫知道这样拖下去,若不能出奇制胜他就败定了。
尽管他把话说在前面,认定自己必败无疑,可是却又不甘心,再者他试探了半天,也没看出那短剑本身有什么奥妙,因此他决心再冒险一下。
手腕一紧,连攻三剑,这三剑力不大,却招招使定,存心叫她再将兵刃锁住。
可是赵小慧没有锁拿的打算,只是顺理成章地架开了,而且他的三剑速度太快,使她来不及趁机回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