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吴鸣忍不住想要替自己的儿子伸冤。
“你闭嘴!来人,把习氏跟奶娘给我带进来!”老太太心里虽然也怀疑宋氏,可是见宋氏这样疑心却去了不少,宋氏这人没有什么弯弯绕,干什么都明火执仗,如果真是她干的,此时怕是早已经承认了,现在她虽未喊冤,可也没有承认。
丫环婆子把哭的钗横鬓乱的习氏跟软得像滩泥似的奶娘给拖了进来,习氏一看见吴鸣就扑了过去,“二老爷啊,你要给我们承佑做主啊。”她扯着吴鸣的衣角不停的哭。
“闭嘴!什么你们承佑!六爷的名儿也是你叫的!”刘氏喝斥了她一声,习姨太太委屈的直哭,她是过了明路的二房,叫吴承佑的名字也不算是大错,可是刘氏此时必须维护宋氏正妻的权威。
吴鸣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心疼来,看向宋氏的眼神跟刀子一样。
“说得好,刘氏你是长嫂,这事就归你查问。”老太太赞许的看了眼大儿媳,直接问奶娘对于老太太甚至是刘氏来讲都是降低身份,但是这事却不能让管事娘子们出面。
“老太太在上,儿媳放肆了。”刘氏先跟老太太告了罪,丫环搬了张小机子过来,刘氏坐了下来,“奶娘,你是看着六爷的,六爷到底怎么摔的!”
“奴婢……”奶娘支吾半天,不肯再说了。
“掌嘴!”早有粗壮的婆子在旁边候命,听见刘氏说了,蒲扇般的大扇便扇了过去,一巴掌就打得奶娘鼻口窜血。
“不说就再打,打到说为止!”刘氏眼皮都不撩一下。
“太太,大太太,我说!”奶娘看见婆子又扬起了巴掌,被打怕了,只得说了,“奴婢前儿晚贪凉多吃了瓜,今天白日肚子就不舒服,连跑了几趟茅房,我去解手前见六爷好好的在廊下玩,也就没在意,回来时却看见……”奶娘眼睛想说些什么。
“你但说无妨!”吴鸣插口。
“看见六爷自己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奶娘此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多一半松了一口气。
“你去解手,六爷身边的其他人呢?”像是吴家这样的人家,爷们跟前不会只有一个人服侍的。
“当时六爷房里的腊月去针线房取六爷新做得的衣裳,冬月去给二太太送冰都不在。”这事说来也是赶巧了。
“你听见没!二太太知书答礼,性情温柔,哪里是你说的那种毒妇!”老太太听到这里,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腰杆也硬了,说话也有力气了。
这时又有婆子进来,“给老太太报喜,六爷醒了,朱大夫说没什么大碍,躺几天就好了。”
“好,好,好。”老太太点头,“孽障,还不快给你家二太太赔礼!”
吴鸣知道真相,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心里面对宋氏是毒妇这一点却没有什么改变,此时老太太让他向宋氏赔礼,他站起身虚虚的施了一礼就算过去了。
宋氏心里对他彻底失望了,也彻底冷了,看向吴鸣的眼神都是陌生的。
吴家的小辈们晚饭时就知道了这件事,吴柔叹了口气,她现在觉得这封建的古代世界,比现代世界差太多了,现代女人骂小三,却不知道古代女人容忍小三、小四、小N的不幸。
她提起笔来在芙蓉笺上写了首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首纳兰性德的诗,因为满清没有入关,纳兰家估计还在关外牧马,纳兰性德有没有出生都没人知道,这首词却被吴柔写了出来。
她原本看小说时瞧不起那些剽窃古人智慧成果的,可是今天这事跟这首词太应景了,吴柔终究没忍住,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是纳兰的铁杆粉丝,饮水集是看过无数次的,默写这首词实在不算什么。
待墨痕干了,她把芙蓉笺装信封里,命丫环给宋氏送去。
宋氏看了这首诗,哇地一声哭了……
读书
吴怡不知道穿越小说中发生过无数次的剽窃事件在自己的身边也发生了,在听到二太太的事情之后,她想到的也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后面对想要乱加一句一枝红杏出墙来之类的。
她这么一个行事无比保守慵懒,思想无比奔放的性格,被拘在这后院里,抬头看四四方方的天空,除了放任思想天马行空之外,也没有什么好消谴的了。
“五妹妹!五妹妹!”四少爷承业从外面窜了进来,为什么说是窜的呢?在跑过连接主院跟后罩房的月亮门时,他隔了很远就跳了起来,直接跳过高高的门槛,停也不停的继续向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