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眼睛上下左右乱飘,就是不肯看他。
顾皓庭就一直盯着她。
他的眼眸看人时候很深沉,像藏了一座沉寂的深渊,让人窥不到底,心生畏惧。
林悠很快怂了下来,小小地叫了一声:“顾总好。”
顾皓庭眯了眯眼:“不叫顾叔叔了?”
视线划过她腕上的手绳。
是条很普通的编绳,上面没有现在流行的的小金饰作为点缀。
编织的手艺能看出来并不是特别好。
曾经鲜艳的红色已经褪去,颜色已经发暗,边缘处已经磨出毛边。
能看出手绳跟随主人的年代不短了。
有时候林悠真的是烦顾皓庭,每次开口都弄得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悠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尽量不跟他对上视线。
心里有点不甘每次落下风,内心深入的小叛逆咕噜咕噜冒出来了。
她毕恭毕敬地喊了声“顾叔叔。”
顾皓庭正准备摸林悠手上的红绳,却被这一声“顾叔叔”惊着了。
他甚至怀疑下一秒她是不是要起来对他磕个头,否则无法表达出她语气中的尊敬。
他顿了顿:“还是叫皓庭哥哥听着顺耳。”
这下林悠脸皮再厚也是叫不出口了。
顾皓庭也没真的觉得她会这么叫他,指着她手腕问:“这手绳,谁送的?”
林悠楞了一下,想到一些从前事情,眼眶开始发热,蔓延到心脏,生出一股尖锐的痛。
她抿了抿唇,面无表情道:“没谁。”
“段禹?”
看着她这副强忍悲伤的样子,估计也就是段禹了。
顾皓庭脸色变得不太好,语气也冷淡了很多:“还放不下?”
忍着忍着,这是自己选的对象,不能退货不能退货。
林悠失笑,段禹做的那些事,足够那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她怎么可能还放不下!
对此,林悠却也没跟他解释。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一身伤疤剖析给别人看,她只希望把它们藏得越深越好,最好永不见天日。
她揉揉鼻子,强制让自己不要回忆过去。
面对眼前这尊大佛,她得好好琢磨着另外一件事。
半响,她鼓起勇气开口:“顾总,您说,我今天,嗯,这样。。。是不是算还了您的人情呢?”
空气凝滞,再次陷入沉默。
她甚至有些尴尬,她是不是说得太直白了?
把堂堂顾氏集团总裁说得像个一个乘人之危的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