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之生辰前一日,他上完朝回到太子府,蔡伍洋一脸兴奋地走了过来,兴冲冲道:“殿下,臣今天远远看到太子妃正在往香囊里加香料呢!臣猜应该是太子妃的香囊终于绣好了!”
他知道太子最近心里一直惦记这件事,所以一直帮太子留意着呢。
君行之挑了挑眉,未发一言,却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蔡伍洋跟在他后面,神情激动道:“太子殿下,您真有福气,能娶到太子妃这么心灵手巧的女子,太子妃必定是爱您至深,所以才能为您绣出那么漂亮的香囊。”
君行之微微挑眉,转头看了他一眼,“你看到了?”
蔡伍洋摇了摇头,毫不犹豫道:“臣虽然没有看到,但想来太子妃亲手绣的香囊也是精致漂亮,非一般人可比。”
君行之轻笑了一下,正好走到屋门前便迈步走进去。
蔡伍洋想见识见识太子妃的手艺,便也跟了进去。
两人迈进门,正看到祁丹朱将一个五彩香囊挂到朝朝的脖子上,不由同时一愣。
蔡伍洋瞬间感觉太子身上的气场冷了下去,他小心翼翼抬头望去,果然看到太子神色一暗,转头瞪了他一眼。
蔡伍洋:“。。。。。。”他赶紧心虚地低下头,躬着身子,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朝朝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祁丹朱绣好了,不由有些兴奋,他看着脖子上的香囊,差点笑开了花,见君行之走进来,立即炫耀的扬了扬脖子,笑嘻嘻道:“爹爹,你快看朝朝的香囊好不好看呀?”
君行之黑着脸瞥了一眼香囊,一言不发地往屋里走。
朝朝没得到回应,依旧不肯放过他,看着他冷冰冰的背影奶声奶气地喊:“爹爹,是娘亲亲手给朝朝做的,可好看了!”
君行之脚步顿住,回头望了过去。
祁丹朱给朝朝戴好香囊,抬头就看到君行之面若冷霜地站在那里,冷着一双眸子盯着朝朝脖颈上的香囊,对上她的目光,满含怨气地抿了下唇,虽然一言不发,但眼神里却满是控诉。
祁丹朱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对视一会儿,君行之扭过头去,憋着气去了书房。
祁丹朱满头雾水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自家的太子爷在气什么。
夜里,君行之和祁丹朱依旧睡在朝朝的房间里,只是直到睡觉之前,君行之依旧是一副在生闷气的模样,闷闷不乐,还时常看着朝朝的脖子发呆。
朝朝躺在被窝里,贴着祁丹朱的耳朵道:“娘亲,爹爹怎么了?”
屋里静悄悄的,朝朝说的话,君行之听得一清二楚,他瞥了一眼朝朝脖子上的香囊,烦闷地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可他闭上眼睛之后,嗅觉变得更加清晰,香囊里面的香气一阵阵地飘过来,让他心烦意乱。
祁丹朱冲朝朝摇了摇头,给朝朝盖了盖被子道:“娘亲也不知道。”
朝朝大大的眼睛转了转,小声道:“朝朝猜爹爹昨夜睡觉的时候,一定是梦到被小狼追着跑,所以太累了,心情不好。”
君行之:“。。。。。。”
祁丹朱道:“朝朝说得对。”
君行之:“。。。。。。”
一夜无眠。
翌日,天还没亮,祁丹朱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她看着仍在熟睡的君行之,忍不住偷偷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去厨房请厨娘教她做长寿面。
她本来信心十足,可还是手忙脚乱地忙了一早上,待她终于端着煮熟的面回来的时候,君行之已经起床了。
祁丹朱将面放到桌子上,抬起被烫的红通通的指尖摸了摸耳朵,看向君行之笑眯眯道:“行之,生辰快乐。”
君行之看着她的笑脸怔了一下,低头看到桌上热腾腾的长寿面,不由嘴唇轻抿,大步走过去将她的手握在手里,低头看着她手指上的伤痕,眉心一下子蹙了起来。
祁丹朱左边的手指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右边的手指上烫起了一个水泡,指尖都红通通的,看起来伤痕累累。
君行之的手轻颤了一下,面色更沉。
祁丹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把手往后缩,“我太笨了。”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下厨,实在是有些忙手忙脚,不会烧水,不会抻面条,也不会生火,好不容易将面煮熟了,自己却弄了一手伤。
君行之握住她的手不放,对屋里的侍女沉声道:“去请太医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等会儿我随便找点药膏抹一下就行了,你快些吃面吧,等会儿就凉了。”祁丹朱急道,她以前虽然担着一个娇生惯养的名声,但她终究不是娇生惯养的真公主,没那么娇气,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我不用你这样对我好。”君行之忽然开口,抬眸看着她,目光沉黑,“我不用你将自己弄伤的对我好。”
祁丹朱愣了愣,连忙道:“下次不会再这样了,我这次还不熟悉,下次一定能做好。”
“没有下次了。”君行之眉心拧紧,语气不容反驳道:“不许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