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笑着道:“这里就是紫鹃一个人负责收拾,难得她倒很勤快……紫鹃,客人来了,你怎么不倒茶来!”
后面的招呼是对内而发的,遂见门帘一掀,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手上托着一张白瓷盘,里面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香茗。
她送了一杯茶到林淇身前低声笑道:“林公子,请用茶!”
林淇欠欠身子,眼睛盯着她道:“紫鹃,想不到你长得这么高了!”
紫鹃低眉笑道:“公子还记得婢子?”
林淇微微感慨地道:“记得我刚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至少要比现在矮一个头,这几年来你一直都跟着白前辈吗?”
紫鹃也感慨地道:“是的,婢子自幼蒙夫人收养成人,只有终身追随着夫人,前些年……”
白玫瑰干咳一声,紫鹃随即止口不说下去,林淇却不死心,追着问道:“前些年怎么样?”
白玫瑰不让紫鹃再开口,抢着道:“前些年我形同废人,这丫头也跟着吃了不少苦,倒是亏得她忠心耿耿,总算没有辜负我!”
说完又偏头对紫鹃道:“丫头,林公子是贵宾,一杯清茶岂是待客之道,你还不到厨房里去看看有甚么好吃的……”
林淇连忙道:“不用了,再晚刚用过饭!”
然而白玫瑰却连连挥手把紫鹃送走了,两人相对枯坐,白玫瑰不再开口,林淇也不好意思出声催促,直等一杯茶都喝干了,白玫瑰仍无说话之意。
林淇实在忍不住了道:“前辈不是还有事情要告诉再晚吗?”
白玫瑰笑笑道:“别忙!这件事说来很长,等那丫头把东西弄来,我们边吃边谈!”
林淇简直不知道她在闹甚么玄虚,强捺住性子陪她枯坐着,片刻之后,紫鹃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放了几味菜肴,还有一壶热酒,以及杯筷等等从后面出来。
她一面在桌上安放杯筷,一面笑道:“灶下只有婢子一人,实在忙不过来,有劳公子久等了!”
林淇只希望能快点听白玫瑰说出那件事,所以也懒得多作客套寒暄,然而他见紫鹃一共安下了五副杯筷,倒不禁微异道:“还有些甚么人要来?”
白玫瑰但笑不答,紫鹃也不说话,林淇感到更纳闷了,但是因为等不到回答,干脆也赌气不问了。
紫鹃将一切都安排妥当,提起空食盒正待退去,忽然屋后传来一阵呼喝声,白玫瑰神色微变道:“这两个家伙来得还真好。紫鹃,给他们一点厉害的!”
紫鹃飞快地去了,林淇却惊问道:“前辈,您说的是谁?”
白玫瑰冷笑道:“当然是贵管家与那个阴魂不散的‘浪萍生’了,他们真是不知趣,在客舍中,我已经让开他们了,居然还敢追到此地来!”
林淇大是焦急,连忙道:“我看看去!”
白玫瑰笑着道:“不用了,紫鹃足够对付他们的!”
林淇却道:“大家并无引起误会的必要!”
说着迅速起身向屋后抢去,匆忙之下,也没有注意身边的环境,一个劲儿地寻路而行,可是他转了半天,仍是没有穿到屋外,走来走去,俱是一式的房间,白玫瑰含笑地跟在他后面,林淇穿行一阵才回头急道:“前辈,这屋子究竟有多大?”
白玫瑰笑道:“总共不过十来间,公子走得太急了,没有认清门户,老是走回头路,自然不得其门而出了!”
林淇听她一说,才发现这屋子是按照璇玑回旋阵图建设的,八方相连,难怪老是在转圈子,口中不言,心里却暗暗奇怪,觉得白玫瑰的身上简直充满了神秘……她的闪烁言词,她的诡异行动,以及她这一所屋子……
白玫瑰笑笑道:“公子假若一定要出去的话,还是由老妇来带路吧!”
林淇对于阵图之学虽未曾下过多少功夫,可是在孙东海所遗的“归化秘笈”上却深体其中变化,略作审视后,已经看出其中诀窍,闪身走向一间屋门道:“不用了,晚辈自己走得出去!”
白玫瑰却在后面急叫道:“公子,错了……”
白玫瑰的叫声已迟了一步,林淇的身子才跨进屋门,骤觉迎面冲来一股腥风,幸而白玫瑰的叫声提高了他的警觉,不加考虑地一掌劈出。
那股腥风被掌力所阻,化为暗绿色的光雨向四下洒落,同时他的身子也被白玫瑰迅速地拖开,转到另一间屋子里。
那里排满着许多木架,架上有着大小不一的瓷瓶,林淇只觉得心头作呕欲吐,难受之至,白玫瑰拿起一个瓶子,倒出几颗小药丸递给他道:“公子快把它吃下去,这屋子与普通阵式不同,生死之门互相颠换,你偏偏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