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侠默不作答,方心如已扁着嘴道:“爹就是不许我闯荡江湖么,甚至于连江湖上的事也不许我打听,否则也不会让那些脓包饭料称雄逞霸了……”
方天侠怒目瞪了她一眼道:“胡说!江湖上能人辈出,你这点技业算甚么?在林相公面前,你已经出了大丑,还敢说到了湖上逞能……”
方心如不服气地道:“林相公是天下第一大剑客,我当然比不了,可是我就不信会比那些浪得虚名的宝贝武师们差!”
方天侠大喝道:“住口!你怎么知道林相公是天下第一剑客的,是谁告诉你的?”
方心如怔了一下道:“这是尽人皆知的事,何必还要人告诉我!”
方天侠却十分震怒,厉声又叫道:“胡说!我根本就不许你打听江湖上的事,你又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一定是那个混蛋又来过了!”
方心如像是受了很大的委曲,流着眼泪道:“没有,我根本不理他!这些都是幼兰来找我谈天时,听她告诉我的!”
方天侠的怒色稍霁,“哼”了一声道:“那也不行!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别跟那一家子来往,你总是不听话,我真后悔传了你武功……再这样下去我迟早都会砍断你的腿……”
方心如哭着道:“人家找到我这儿来,大家都是女孩子,我总不能推她出去,这又不是我招上门来的,谁叫您要攀下这门亲戚……”
林淇听他们父女俩一骂一吵,约略有点明白,大体上还是莫名其妙,因此也不好插口劝解,窘在一旁很难受!
方心如又哭着道:“江湖人又有甚么不好,像林相公这样……”
方天侠怒声道:“林相公谦冲自守,藏而不炫,有几个江湖人能像他这样?再说林相公也不是江湖人出身的,以他那种修养厕身江湖,不过是为了游戏,你凭甚么跟他相比!”
这次方心如倒是乖乖的不再作声了,林淇却又被他赞得满脸通红,连忙摇手道:“老先生如此一说,在下就更不敢当了,在下不过……”
方天侠用手一摆,阻止他谦虚下去道:“林相公别再客气了,你深藏若谷,以至于使老汉未能看出身蕴绝艺,可是在为人的品行上,老汉却深信绝不会再看错!”
林淇弄得倒不知如何回答?默然片刻后,他才双手捧着那柄短剑交给方天侠,一面以钦羡的口吻道:“此剑的确神奇,在下今天真是开了眼界!”
方天侠不去接剑,却以正经的神色道:“林相公方才用以夺剑的手法,看来好似一招剑式……”
林淇点点头,对他的眼力更为钦服,诚实地道:“是的,那是在下蒙一位武林前辈所授,共有四式,那是最后一式……”
方天侠动容地道:“老汉从事剑道也有数十载了,却从未见过如此奥妙的剑招,林相公若是不以为太冒昧的话,老汉颇想请教一下!”
林淇不禁一怔!踌躇地道:“这……”
方天侠却笑着道:“老汉自知此请太自不量力了,然而高明难再遇,老汉实在无法遏制心中的激动,再者这柄剑自从落入老汉手中之后,也一直很委曲它,相信它在林相公的手中一定可以发挥更大的威力!”
林淇更为吃惊地道:“老先生是说要在下使用此剑与老先生对招……”
方天侠但笑不语,方心如却十分高兴,把刚才所受的责骂都忘了,跳着脚叫道:“林相公放心好了,爹还有一柄剑,锋利的程度并不下于这一柄,使起来却比它方便多了,你们到院子里去吧,我去拿剑!”
说完又跳着走了,方天侠却摇头一叹道:“这丫头一听见比武就高兴成这个样子,真不像个女孩子!”
林淇笑笑道:“这也难怪,方姑娘追随老先生练成这一身好功夫,却很少有机会施展,自然会跃跃欲试……”
方天侠却叹息地摇摇头,一面伸手邀林淇出外到院子里去。
林淇知道这一场比试是无法避免了,再者也急于想看看他另一柄剑的锋利程度,遂谦逊地笑了一下,跟在他身后步出书房,走到院子里面。
那是两屋之间的一片夹院,青石铺地,打扫得很清洁,宽敞空旷,好像是用作练功的场所,而方心如却笑吟吟地捧着一支长剑站在院角上,看见他们来了,追不亟待地把剑交给方天侠道:“爹,给您剑……”
方天侠接剑在手,用手指轻弹几下,发出枯哑的叩木声笑道:“林相公认识此剑的来历吗?”
林淇见那剑身都呈着一种暗红色,剑尖微圆,不禁失声惊呼道:“这……颇像传说中的紫郢剑!”
方天侠略带惊容道:“林相公果然见闻渊博,这正是峨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