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婧染再次醒来。
睁开眼的刹那不再是潮湿的地下车库,凶恶的狗吠,撕裂般的剧痛,以及黑暗的恐惧,而是一片宁静的白色。
她是脱离噩梦了,还是死了?
夏婧染刚想动一下身子,剧痛袭来,看样子她还没死,她扯了扯唇瓣。
这时听到动静护士连忙过来,轻声劝道,“夏小姐你刚刚动完手术,需要在病床上静养几天才能下床,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帮你。”
听到声音,夏婧染愣了好一会儿才抬眸看向她,听到自己干哑难听的声音说,“谁把我送到医院的?”
“这个……”护士似乎想了想,才说,“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抱着你进医院的,你的手续费都是他垫付的。”
白衬衫?就是她睡梦中看到的人,那不是梦?
夏婧染抿着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问出口,“他叫什么?”
“好像姓郁,我没仔细看那名字。”护士边替她换着输液,边说。
听罢,她猛然一震,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好一会儿,反倒是护士奇怪的说,“夏小姐你肚子里的宝宝健康,还有需要我联系你家人吗?”
护士奇怪的是她醒来竟然不是第一句问孩子的情况。
夏婧染听罢似乎没什么反应,“不用……”
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口走进来一个戴着墨镜的长发女人,护士疑惑看向她,“请问你是病人家属?”
“不是。”女人笑了笑,然后摘下了墨镜露出了清秀的小脸,“我是她朋友,来探望她的。”
说着,将一束百合花放到了一旁。
夏婧染抬眸看向她的时候没有多大表情,因为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在城还有什么知心朋友,顶多是工作上的同事,而面前的女人虽然有些莫名熟悉,可她却觉得应该不认识。
只是不认识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来探望她?
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女人打量了下她的模样,自然而然地笑道,“染染你还是和高中的时候一样,我上了半年高中的时候突然被爸妈劝出国了,没能和你一起读完高中这是我一生最遗憾的事。”
“你是郁心?”夏婧染想起来了,她说话的神态语气莫名熟悉,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毕竟出了国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城,还恰巧出现在她病房里。
“你总算记起来了。”郁心笑道,“我下午刚刚回国,你现在怎么样结婚了吗?”
夏婧染突然沉默了很久,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才低声道,“嗯。”
郁心察言观色地瞥过她浑身伤势,就没再多问,而是说,“对了,你一定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病房里的,是我哥送你来医院的,他来接机的时候和我说了这事,我就行礼都没放就赶来了。”
“……”夏婧染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犹豫地嘶哑说,“你哥?”
“对啊,郁璟寒是我哥。”郁心毫无城府地冲她笑了笑,“他说
你和他之前认识,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我哥这人有点性冷淡很少跟女人扯上关系的。”
听罢,夏婧染漠然地一言不发,原来真的是他送她来医院的,她心里一时情绪说不清的复杂,但她知道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是她。
见她沉默,郁心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地继续削着苹果,边唠叨道,“要不是你已经结婚了,我还以为我哥对你有意思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陪一个女人来医院,还亲力亲为地替你奔波,对了,你老公呢怎么现在还不见人?”
她就随便提了一句,夏婧染却脸色骤白,半响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才低声说,“我们快离婚了,他不会来。”
她也不想看到他,一看到他就想起了在历家经历的一切,仿若一个噩梦一样,她再也不想回去再也不想经历,哪怕她再爱那个男人,这一切也将那份爱消磨得差不多了。
她不会再为爱委曲求全了。
削着苹果皮的郁心顿了顿,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身上的伤也是他造成的?”
夏婧染犹豫了一下,什么都没回答。
见状,郁心却当她默认地替她抱不平,“这么伤害你绝对要离,又不是没有男人不能活了,我支持你!再说离了还可以再嫁个好男人,我给你介绍个吧染染?”
“不……不用了。”夏婧染轻声谢绝了她的好意。
听罢,郁心却没有理会她的拒绝,笑道,“其实我哥挺好的,他从不沾花惹草,认定一个人就会打心底对她好,我可不是自卖自夸。”
夏婧染皱着眉,婉拒道,“我嫁过人不适合,我也没打算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