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美好的误会,就让它静静开花结果然后尘归尘土归土。
但钱小姐最近正在和那写话本的书生构思关于苏凌的本子。医者仁心,为苍生落泪这个点,必须大写特写。
苏凌现在没多解释,以至于后来他看到话本故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原本来找他看诊的妇人还挺矜持能忍的,只是哀怨地把家里男人浑身数落个遍。
后面不知怎的,妇人们直接备了两条丝绢手巾,一条便是给苏凌擦眼泪的。
她们见苏凌没流泪,还会好奇怔住话头,转向苏凌询问为什么还不哭。
苏凌无奈打趣道,因为还不够苦。
那些人一听,顿时面色松快不少。原来她还不是最惨的,瞧,心慈爱哭的苏大夫都没流泪呢。
后面更演变出一种奇怪的风潮,渐渐以苏大夫为自己落泪为荣大肆宣传。虽然苏凌没哭过一次。
苏凌此时万万想不到,今后他不仅以医术闻名,还以常常悲怀落泪而被人们津津乐道。
“苏凌,你是不是也觉得女人的喜怒哀乐都依附于男人,觉得女人哥儿很难掌控自己人生。”
钱小姐突然严肃道。
苏凌并不想聊这些,“你进来有什么事情,你不是应该跟着周王学登记药材?”
钱小姐却坚持道,“别逃避,我知道你想过的,你肯定想过的。”
“想过又怎么样?就像老天干旱,有人破罐子破摔看着地里菜被晒干,有人的每天早晚不辞辛苦浇水,地里仍是绿油油一片。”
“青石城的这片天向来是世家掌控,日子好坏,只能靠自己。”
苏凌说到这里,见钱小姐面色凝重似决心朝着这条道上走。
他打趣道,“或许钱悠你真的可以。”
“有家世有钱还有闻者悲悯的亲身经历,和书生一起写书搞宣传,说不定真的可以。”
起码,以钱家背景,青石城没人敢动钱悠。
钱小姐不乐道,“说了叫阿悠就行。”
钱悠这个名字太难听了,叫快了好像“钱哟”
她对苏凌有种莫名的信任,追问道,“怎么才能彻底改变男女地位?起码女子能提出和离吧。”
苏凌倒是认真思索一番,但他能想出什么东西?只随口玄而又玄道:
“不破不立吧。这起码把青石城捅破天才能有可能吧。”
“那就是需要一场战争?”钱小姐懵懂道。
苏凌见她那个不谙世事大小姐的样子,要走这条路估计要撞个头破血流。
但钱悠最不缺少勇气,可能真的不破不立了。
他道,“可能吧。”
两人说了会儿,这时候张大夫敲门推开露出上半身。
苏凌看他神情便知道来了个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