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你与海述祖有旧,请你去一趟吧。”沈犹龙吩咐说道。
赵文及点点头:“自当为东翁效力。”
海府。
日头已经偏西了,阳光透过茂密竹丛的缝隙射入房间,洒在月影纱的帘幕上,已经很是柔和。
这房间里铺着红木制造的地板,托着紫檀木的书桌和雕花的大床,那墙壁上的古画、画下古琴和铜炉之中氤氲着的香气,无一不是展示着房间主人的奢华。
躺在床上的海述祖靠在绣花的软枕上,觉得脸上微痒,睁开眼睛,见到一根雪白的胳膊在拿着纱帘逗自己的脸,他呵呵一笑,抓住了那胳膊,把薄被之中的女子揽入怀中。
“秀春,你醒了,饿了么?”海述祖轻声问道。
“老爷可真是折磨人,妾身怎么不饿。”那女人声音柔美。
海述祖哈哈一笑,俯身含住了那女人的樱唇,细细品尝起来。
自从澳门回来,海述祖便是一顺百顺,略微花了点钱,就把琼雷两州来闹事的同乡打发了,那赵文及很是好用,而连着半个月,东方商社也没上门,却送来了一笔分红,似乎生意进入了正规。
海述祖只是偶然做梦,梦见前些时日经历的磨难,久久不能释怀,终于想了个好法子,再娶一房如夫人,冲冲喜,也就得了这床上的秀春,更是让海述祖满意,觉得一切都过去了,噩梦醒来,便是好日子。
正当海述祖手深入如夫人里衣,准备梅开二度的时候,外间响起了敲门声,管家在门口说道:“老爷,外间有人拿着您帖子来访,说是从外海来的?”
“是谁,叫什么?”海述祖立刻警觉起来,身体一软,没了刚才的兴致。
“说是姓李,您的朋友。”管家说。
海述祖登时眼前闪过了李肇基那张凶狠而刚毅的脸,心道不会是他吧。
“长的什么样?”海述祖问。
管家说:“身材高大,颇有英气,一双剑眉,说话有北方口音。”
“哎呀呀,果然是他。”海述祖声音里多了一些丧气。他想了想,说道:“你是怎么说的?”
管家小声说:“小的看这厮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为避免麻烦,就说您新娶了如夫人,早上出去了,今天或许回来,或许不回来。”
“好,办的好。你先稳住他,我这就起来,带秀春从后门离开,前往琼州。”海述祖可不想再和李肇基有什么牵扯了,虽说他在外伶仃岛救了不少百姓,但与广东总兵林察和四姓海盗都结怨了,与他交好,将来自己在广东怎么混?
厢房里。
“管家呢,滚出来,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你家老爷的朋友,这茶水早就没味了,我们也呆了半个多时辰,你家老爷呢?”刘顺的大嗓门在海家响起,惊的花园里挂着的鸟儿扑腾扑腾,猫儿一声叫,逃的无影无踪。
这个时候,管家匆匆赶来,不断的赔笑:“哎呀,真是对不住啊,慢待了。刚才小的派人去街上寻老爷,却见老爷身边的仆役回来了,说是老爷带如夫人回乡探亲了,刚刚坐船离开。”
李肇基淡淡问道:“你家老爷何时出的门?”
“今天一早。”
“从哪个门出去的?”
“正门。”
李肇基呵呵一笑,就知道管家说的是假话,他从昨天就安排人监视这海家,是确定海述祖在家才来的。
“敢骗我!”李肇基抓住了管家的领口,攥起拳头。
管家夷然不惧,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打,来打,看你打了我,能不能走出这广州城。”
李肇基把管家推给刘顺:“这厮嘴巴臭的很,赏给他五十个大耳帖子。”
啪啪啪,刘顺伸手就打了起来,而李肇基则是出门,直奔后院去,眼见仆役刚刚关上后门,李肇基抢门而出,远远见到一辆马车离去,李肇基笑了笑:“妈的,敢和老子玩这一手,看你怎么玩!”
说罢,他回了海家,走到后院柴房,踹门而入,把油灯里的油泼洒到了柴火上,一把火点燃。
冲天大火立刻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