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寝宫,阳光和煦,淡淡梅花香味儿,沁人心脾。叶念惜躺在轩辕谂的怀里一动不动,只是睁着眼睛看他,这是将自己打入冷宫的皇上吗?怎么看怎么不像,反倒像是曾经那个温柔的夫君,这不是做梦吧?
到了房间里,轩辕谂要将叶念惜放到床上时,她制止了他,“脏,将我放在椅子上坐会儿吧。”
“什么?”轩辕谂没听明白。
“自从进了冷宫,我没有洗过澡,恐怕弄脏了皇上的床。”叶念惜知道轩辕谂有洁癖。
轩辕谂的心一酸,自己竟然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来人,准备热水。”他不是嫌弃叶念惜,而是想让她舒服一些。一个多月没洗澡,身上自然难受的很。
热水准备妥当,轩辕谂伸手去脱叶念惜的衣衫,被她制止,“让浅月来,我习惯了她伺候。”
“朕的寝宫岂是她能来的?”不顾叶念惜的反对,轩辕谂替她宽衣解带,将她放到了水桶之中。解开她的发髻,亲手为她梳洗发丝。
叶念惜一动不动,事实上,她也没有力气动手。轩辕谂为她清洗,知道她身子虚弱,不宜长时间泡在热水中,所以动作很快,等抱她出来时,才想起个问题,自己的寝宫里并没有叶念惜的衣衫。
将她放到穿上,盖好被子,这才吩咐侍女们收拾水桶,去紫曦宫拿两套衣服过来。
“我饿了。”叶念惜轻轻一声。
轩辕谂亲自说了几个菜名,要侍女去通知御膳房赶紧做了端过来。而他先弄了碗儿粥喂给叶念惜喝。
许久没有喝过这么香甜可口的粥,叶念惜大口喝着。轩辕谂看着心疼,“慢一些,别呛到。”
叶念惜一阵咳嗽,急忙捂心口,还未咽下去的粥喷了出来,带着血丝儿。
轩辕谂愈加心疼,用锦帕为她擦拭嘴角。“受了这么多苦,为何不让望舒告诉我?”
“有用吗?”叶念惜轻声自语。
轩辕谂兀自一笑,“也是,能有什么用啊。朕将你打入冷宫,便不是让你去享福了。”
他站了起来,“你的身子太虚弱,这几日先住在这里,朕亲自为你调理诊治,三天后去紫曦宫住上一段日子,身子好了再回冷宫。”
“皇上这样做不合规矩。”叶念惜并不想呆在这里,不想看到这个人。
他转过了身子,那宽大的衣袍拥在他颀长身体上,像是带了一层防护罩,不容靠近,“朕的话就是规矩。”
当日夜里,轩辕谂并未来寝宫,听侍女们说是去了彩云宫。
原来皇后被打入冷宫的次日,皇上便选了两位女子进宫,这两位女子是一对姐妹,长的闭月羞花,温柔娴淑,皇上十分喜爱,每天夜里不是在御书房便是在那对姐妹花的宫里。
叶念惜很想问一问,那对姐妹花是谁家的女子,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轩辕谂的任何事情都与自己无关。
躺在柔软的床上,盖着轻软的蚕丝被,许久不曾这么舒服的睡一觉了,叶念惜吃了药,早早休息。
可是这一夜,又做了噩
梦,仍然是轩辕谂被乱箭穿身的场景,“沈奕,沈奕……”叶念惜惊叫,吓醒了。
这一睁眼,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锦缎白袍,俊朗无边。轩辕谂淡漠开口,“他在边关很好,你不用担心。”
额头后背全是冷汗,叶念惜怔怔望着他,“你何时来的?”
“我回来拿件外套。”轩辕谂匆忙拿了件外套,走了。他怎能告诉她,他一直坐在床边看她,他舍不得离开她啊。
叶念惜纳闷,一件外套而已,怎的还要亲自来拿?
次日,轩辕谂早朝回来后,便一直呆在了寝宫,说是叶念惜的病情不稳,需要随时检查。于是奏折也都送到了寝宫里,叶念惜躺在床上,轩辕谂坐在案几前批阅奏折。
两个人互不打扰,各自安静的很。
叶念惜躺着无聊,扶着床头坐了起来,经过一天的调理,她的身子好多了。有了力气,于是轻声下了床。
刚踩到地上离开床,双腿一软,就要摔倒。不等叶念惜惊叫出来,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
“你要去哪里?轩辕谂扶着她坐在床边,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躺的浑身酸疼,想下来走走。”叶念惜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轩辕谂这才想起来,自从进了寝宫,叶念惜一直没有出过房间,“我陪你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吧。”
两个人出了房间,看到外面阳光灿烂,风淡云轻,叶念惜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舒服。
外面侍女看到皇上亲自扶着叶念惜走出来,都不由得驻足观望。只见皇上微微弯腰,侧头望着身旁女子,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生怕磕着碰着。皇上何时对女子如此温柔?
叶念惜却浑然不觉身旁男子投来的温柔目光,她只顾着抬头望天,享受这难得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