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神奇了,从来只见香袅袅升起,我还没见过这种往下飘的香。”
“确实独特,原来玉家香料铺子这几天关门是在研发新的香品啊,不错不错。”
起初众人的注意力还在女子身上,这会儿女子反倒变成了陪衬,在场的人无不对这款香称奇。
“此香如瀑布一般缓缓往下流动,乃我们东家三姑娘所创,玉记香料铺子独有,名为倒涎香。”
台上的白衫女子缓缓站起身来,为大家做出了解释。
“在场的有哪位对我们倒涎香感兴趣的,可以在这边先预订,倒涎香的香器制作工艺复杂,成品出炉得有一段时间,所以,先预订先得。”
一群人蜂拥而上,纷纷交了定金,生怕自己排不上号。
“不过大家也不用着急,眼馋倒涎香的顾客可以来我们玉家香料铺子观赏,只要你们想看,以后日日都会在铺子里焚上倒涎香。”
听了此话,众人纷纷交头接耳。
“没想到这玉家三姑娘手挺巧的,实在让人佩服。”
“这种话,听听就好,怎么可能真的是她创的,她一个金枝玉叶的小姑娘会有这本事?”
“你还真别说,我家有个远方亲戚在里头做事,就说这倒涎香的工艺啊,就是三姑娘不辞辛苦手把手教他们的。”
“原以为店铺被她给弄倒了,没想到竟换了一条思路,我看这玉记香料铺子啊,会越来越火。”
这一番下来,排队预订的人居然排满了整条太平街。
待众人散去,盘点完定金,已是亥时。
“没想到这一个晚上的定金,比得上从前一个月的收入了。”被玉檀新提拔上来的掌柜笑着说。
这段时间玉檀与大伙儿共同努力,伙计们不仅不敢小瞧玉檀,还同她有了交情,对铺子的营生也有了几分真心。
“订单多,我们反而要更加谨慎,每一件货都要验好,不得有任何瑕疵。”
“三姑娘说得是。”
又交待了一番,玉檀才出了铺子,因为太晚,整条太平街冷冷清清的,马车行走的声音在黑夜中回响。
玉檀正想闭目眼神一会儿,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她撩起车帘,不待车夫回答,便知道了怎么回事。
许肃一身白衫,站在车前,相较于上次见面,他又意气风发了几分,想必谋到了不错的官职。
玉檀下了马车,走到他身前,脸上保持着客气的疏离的笑,“许公子找我何事?”
许肃目光柔和下来,“我方才看到倒涎香,想起从前你为我焚香,可那时公务缠身,我忙得看不上一眼。”
“公子误会了,从前我不曾为你焚香过,如果公子找我是为了说这等没用的话,那我便回去了。”
说着玉檀当真就转身。
许肃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手臂。
玉檀敏感,用力将他甩开。
“别碰我。”她冷声道。
“为何待我如此?”
呵。
玉檀突然冷笑,这个男人果真自负到这般程度吗,活了一辈子都没活明白。
“因为上辈子的玉檀已经死了啊。”
身死,心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