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愣了一下,终还是摇了摇头,道:“不是——父皇说这次元元生病,阿姊她担忧的紧,在南山别苑时,日日贴身陪护,二人恩爱情深……
是元元在江都时落下的病因,据说,在回途之中,元元差点病危不治,好不容易才到了南山……”
“殿下……”太子妃打断道:“公主虽平日里待人宽厚,但到底心思细腻,她明知元元与你行了床第之欢,怎会这般轻轻放过?
固然——公主念及与殿下的骨肉之情,不愿与殿下交恶,可是元元呢?
公主对背叛之事实难容忍,她即不能与殿下计较此事,那公主便会加倍的报复到元元身上。或许,在我们都看不到地方,元元受尽折磨,不然也不会病成这个样子!”
杨广有些犹豫,顿了一顿,道:“阿姊不许本宫去见元元,她把元元藏到府里,我们又做什么?”
太子妃轻轻舒了一口气,道:“若是能安插人到公主府就好了,实在不行,在就府外安插人,但凡元元出门来,妾便有机会与元元见上面。”
杨广本就疲累,听了这么一番话,更是头疼,揉了揉额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改日再说吧!”
太子妃一怔,看着杨广独自上了床,怔愣了片刻,也跟了上去,问道:“殿下难道对元元没了心思?”
杨广有些烦躁,拉上被子转过身去,不再应声。
太子妃心下一乱,又稳了稳心神,放下床帐,躺了进去。
一连几日,乐平公主都没有再入宫,而是待在府上给肖元元选医倌,可是选来选去都不满意。
直到有人诊出了肖元元五劳七伤,命不久矣的的结果,乐平公主才满意的把那个医倌留了下来。
那医倌也是虎得很,什么虎狼之药都敢开,有些冷僻的药材,乐平公主也派人大张旗鼓全城抓药,一通忙活之后,好不容易熬出一碗药来,再倒进恭桶里。
加上肖元元平日里走动少,也不出府门,渐渐传言四起,暗地城里都说肖元元即将命不久矣。
眼看着外面的风声越传越离谱,乐平公主才慢慢悠悠带着汤入宫拜见独孤皇后去了。
独孤皇后正与太子妃萧氏、兰陵公主闲话家常,太子妃正极力劝说独孤皇后派太医入府医治肖元元。
“母后,公主为了避嫌,不肯用妾府上的医倌,可坊间的医者良莠不齐,实在不能轻信。为保险计,还是请宫中太医入府给肖娘子医治吧!”太子妃恳切道。
一旁的兰陵公主忍不住笑了,嘲讽道:“因着长兄对付那肖元元,所以阿姊才与我计较良久。
次兄嫂一向与那肖元元走得亲近,怎么也入不了公主府啊?”
独孤皇后瞪了兰陵公主一言,教训顿,道:“如今你次兄成了太子,丽华对他有所避嫌也是对的,免得有涉政之嫌。”
说罢,独孤皇后又看向太子妃,道:“至于于太医——不是孤不给丽华派太医,实在是丽华她铁了心的不想让太医入府,硬生生给孤拒了!”
“为何啊?”太子妃不解道:“难道阿姊不想医治好肖娘子么?”
独孤皇后叹了一口气,道:“这不是丽华的意思,是那肖娘子自己的意思——”
太子妃一脸不解地看向独孤皇后,道:“是元元的意思?她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独孤皇后笑了一下,道:“那小娘子脾性大,说承了宫中的情,得用命来还,这买卖太亏,她不做!
哎呀——陛下听到这个回话,气得饭都没吃好,发了好大一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