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上次对付魑那两人时,他能清晰的看到他们胸口像心脏一样的小小火焰,那是魂魄,人人都该有,可是江隐?
江隐已经无意识了,他的目光涣散着,像一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
周炙终于出来了,她也有些醉了,跑到近前就哐的跪了下去,稍微摸了下脉象后,就说出了和李团结一样的话:“他的精气在外泄。”
“不可能啊,这一般只会出现在垂死之人的身上,以前叫做天人五衰……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祁景的后脊梁都在冒着凉气,他又慌又怕,忽然想到了什么,把周炙推开,抽出师刀在手掌上一抹,用力握住,就见血沥沥的流了下来,滴到了江隐的唇上。
血腥气隐隐飘散在空气中,那双黯淡的眼睛像被点亮了似的,他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
就在那一瞬间,谁也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江隐忽然像一头豹子一样暴起,一把掀翻了祁景,把他死死按在了地上!
他扯过祁景的手,用力的吮吸着,舔舐着上面的血迹,他的喉结像吞进某种珍馐美酒一样一动一动,苍白的脸上沾满了血,比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还可怖。
所有人都被这一出吓住了,祁景任由他用牙齿把伤口越扯越大,他看着骑坐在他身上的江隐,心里生出些扭曲的快感来。
虽然江隐什么也不说,可到最后还不是要依靠他?只要他对自己还有所求……
几人愣了一会,才七手八脚的把江隐从他身上拽了起来,魏丘说:“我怎么搞不明白了呢,到底是谁被疯狗咬了?……啊!”
江隐刚被拽起来,就一个过肩摔把魏丘摔到了地上,在他“哎呦哎呦”的痛叫的时候,孔寅很知情识趣的退了一步,江隐又一次扑了上去,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做什么,就忽然僵住了。
一根细细的银丝缠在他的脖子上,即使处在这种状态,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停住了所有动作,要是他再近一分,血就会像被戳破的水球一样噗嗤噗嗤的喷出来。
祁景一下子急了:“周炙,你干什么?”
“救你的命,傻小子。”周炙收了收丝线,“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江隐,从他身上下来,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江隐的口中喷出带着血腥味的热气,他像被操控的木偶一样,慢慢站了起来。
周炙一个眼神示意,魏丘就变戏法似的从衣服里掏出一股绳子,把江隐两手绑结实了。
他像个犯人一样被按在了地上,从嘴里发出些含糊不明的吼声,一双带血的眼睛直直盯着祁景,祁景被那种专注的,贪婪的目光看着,背上像过电似的,闪过一道麻刺刺的凉意。
周炙揉了揉额角,到了这时候,她酒醒的也差不多了,让魏丘几个帮着把江隐押送回了房间里。
江隐被绑在了床上,他的眼睛仍旧大睁着,两只手臂青筋暴露,把床头拽的嘎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