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说,倒真是把吴家撇得干干净净。”他直视着吴优,“走到这一步,就没有你们的错?一切的起因是吴璇玑用了禁术,他自己又何尝想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到现在,他未必想活下去了,但我想,你们都不愿让他死吧。”
吴优面色沉沉:“白净难道会让他儿子死在吴家?若是白月明死了,你知道他要找我们多大的麻烦?三爷的初衷也是救人,为什么要摊上这样的破事?”
祁景感到了莫大的讽刺,好像这里没有绝对的对错,白月明只是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
他想要说什么,江隐拉住他,摇了摇头。
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感情:“各执一词罢了。”
他问:“你知道白月明为什么来找江逾黛吗?”
吴优摇摇头:“他怎么脱身的我们都不知道。”
祁景想到他刚才化成烟雾的那一幕,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会不会是与罗刹相融了后,原来混沌的诅咒也变成了一种能力,可以像空气一样,随心所欲的出现在任何地方。”
瞿清白打了个寒战:“那也太可怕了吧!”
吴敖道:“不对……如果他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干脆逃走?”
话音未落,忽然,就听长长一声喔喔喔划破天空,房梁上的纸公鸡忽然打起了鸣!
他们赶紧往回跑,到了刚好见化胎上的一堆祭品燃成灰烬,火光熄灭了,不见云月的黑暗中,纸公鸡叫了三声,忽然口吐人言:“
百年祖荫庇万户,后人邈然弗所思。
生前难尽孝悌意,死后易作面上戏。
围龙墙头旌旗猎,祭祀屋内哭声晞。
月明廷庑化胎起,鬼神惶惶何所依。
强魄冤魂作淫厉,杀人如同囊中取。
罪戮因果彼自致,祸福焉能轻易移?
丹青罗像设在案,香火便如奉岁时。
天兵天将有生气,凛凛为神复何疑。”
纸公鸡的声音尖利,嘶哑难听,回荡在空荡荡的祠堂中,隐含警醒之意,直听的人后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