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刚往后面缩了缩,就被他拽了回来:“别动!刀剑无眼。”
江隐只得乖乖让他剪头。
剪好了,张达刚一进门,就指着他的头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边唉哟:“我猜猜……是你师父的手艺吧?”
江隐点头,看不出喜怒,好像有点别扭。张达笑不停,他的耳根就慢慢红了。
鲁日一赶忙安慰:“好看,好看!像……”
张达接:“像狗啃的一样!哈哈哈哈……”
鲁日一啐他:“少说点话,没人当你哑巴!”
江隐跑开了,叫也叫不住。
鲁日一笑叹:“孩子大了,知道害羞了。”
张达嗤嗤的笑:“要是我顶着那个脑袋,早就刨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不知道害羞也知道了……”
江逾白吃了茶回来,正撞上他们,鲁日一劈头盖脸的问:“瞧你干了什么好事?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好好一个娃让你糟蹋了!”
江逾黛摸了摸脑瓜:“那头发?我觉得还行啊。”
鲁日一还要说他,他就嘿嘿一笑,打岔过去:“打听到点什么了?”
张达说:“都说好了,中元节要演目连戏,咱们也上去耍一耍,然后逛夜市,放天灯。”
江逾白道:“好得很。”
鲁日一还惦记着江隐:“我去看看阿泽。”
等他到了大堂,就见江隐坐在地上扎花灯,姑娘扯着几块红布,指点他做一朵大大的莲花。江逾白探出头来:“就跟你讲嘛,他好着呢。”
鲁日一也坐下,帮着做灯,张达挤过来,也要扎一朵,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频频和人家大姑娘搭话,这个不会那个不会,活脱脱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江逾白又和江隐咬耳朵了:“也别学他。”
接近黄昏的时候,暑气渐消,人们终于得了一丝凉气,享受着辛劳工作一天后的放松与宁静。江隐扎了一天灯,有些疲乏了,靠着墙,眼皮耷拉下来,头一点一点的,姑娘养的小土狗围着他的脚转了两圈,张嘴要叫,又被江逾白按住了。
“嘘……”
好像不过头点下去又抬起来,才眯着一小会,天就已经擦黑了。江隐坐起来,身上披着一件衣服,门外风凉丝丝的吹着。
姑娘趴在柜台上算账,见他醒了,亲亲热热的叫阿泽:“你师父让你去路口找他们。”
纤纤手指一指:“喏,往西一直走,就到了。”
江隐急急的跳起来,往外面跑,今天有他的活,要上台的。谁知刚跨过门槛,一个东西就轻飘飘的落下来,捡起来,像只小船一样,是个帽子,刚才一直扣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