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整个人都呆住了。
祁景摇了她好几下:“大娘,你怎么了?”
阿诗玛这才回过神来,又向下看了看,缓缓道:“神婆他们,是不是发现你们了?”
“是。”
祁景想了想:“您对我们这么好,我也不想瞒着您了。今天晚上,为了从伊布泉逃出去,我们借助了一只妖兽的力量,神婆却好像将它当成了傈西族当年的神明。他们满心以为神明降世,现在应该要乐疯了吧。”
阿诗玛大娘道:“孩子,你没有必要跟我说这些的。”
“我知道您当年和神婆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们不会再让您卷入这场风波的。”
阿诗玛大娘笑了,那笑有些悲凄,更多的却是洒脱。
“二十年前她将我的丈夫和女儿杀死的时候,我就已经身在局中,无法脱身了。谈什么拖累不拖累呢?只要你们开口,大娘能帮就帮,只希望你们不要重蹈我当年的覆辙。”
她看着街上欢呼的人群:“等到你们的朋友好了,就带着他走吧。这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只是一个人吃人,人杀人的畜生窝子。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祁景点了点头。
这兵荒马乱的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几人伏在陈厝床边,乱七八糟的睡了一地。第二天一早,祁景是被人戳醒的。
戳他的人力道不大,还有些虚弱的样子,声音是从牙缝发出来的:“喂,祁景……祁大胆,醒醒!你要压死老子了……”
祁景原先还迷糊着,听到这个声音,就好像醍醐灌顶,一下子清醒了。
他几乎是蹦起来的:“陈厝!你醒了?!”
他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嚎起来了:
“陈厝!”“陈厝?”“陈厝——”
陈厝艰难的挪动了下被压的发麻的手臂,又感动又好笑:“刚醒,差点被你们吼晕过去。我这是捅了鸡窝啊?”
祁景用力呼噜了把他的头毛,眼睛有点红了:“你他妈的……”
终于还是没说下去。
陈厝还有点迷糊,慢慢的看了周围一圈,他现在瘦多了,轮廓也冷硬了不少,不笑的时候面色沉郁,整个人气质大变。
一个人僵立在他床边,仔细一看,圆圆的眼睛已经盛了两汪泪,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陈厝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面前这个人瘦了,也黑了,但神态还是熟悉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