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闻雪没有明确说是要还是不要,只是撩起眼皮,问:“你怎么随便一掏都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技能,师从哆啦a梦?”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同时干好几件事儿已经算是个牛人了,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个更猛的。
“哎。”姜灵玉万般无赖地耸动肩头,从桌上端过一杯水喝了一口,懒懒道:“这不是生活所迫么。技多不压身啊,东边不亮西边亮。”
莫闻雪又说:“那我换个问题来问吧。你怎么会那么缺钱?按理说,你这么拼,应该赚了不少,都不够?”
明明看姜灵玉这模样也不像是个不会打算的主儿。
姜灵玉指腹在杯子边沿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笑了笑,跟莫闻雪实话实说:“因为要堵的窟窿实在太大了,没办法。”
“窟窿?”莫闻雪品着这个词,眉梢一跳:“难道你家有谁因为赌博欠了高利贷?”
她只能想到这个了。泡沫剧常见套路。老爹欠债逃跑,女儿一路尾随收拾烂摊子什么的。
“怎么说呢,”姜灵玉把杯子放回桌上,低垂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着发梢,“差也差不远吧。”
说来惭愧,她家还真发生了这种扯淡至极的剧情。要不怎么能说大部分时候都是艺术源自于生活呢?
“我爸这个人啊,人到中年突发奇想,突然要跟着兄弟创业,最后顺利被坑,兄弟跑了路,他也欠下了一屁股高利贷,”姜灵玉都不太好意思跟人讲这些,讲着讲着就突然发出了一声嗤笑,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非觉得自己能行,四舍五入也约等于是赌出来的了。”
她爸叫姜成阳,这个人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夜不归宿,平时看起来也挺斯斯文文,任谁见了都会说一句他真和气,还会顺便羡慕一下姜灵玉她妈徐爱女士,说她运气真好,嫁了个不乱来的好老公。
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个看起来永远“不会乱来”的人,乱来起来是真的很要命。
要不是那些个要债的跑过来把门拍得震天响,姜灵玉和徐爱都还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竟然默不作声地在外头捅出了那么大的篓子。
可能这就是人生吧,起起伏伏没有个定数,不可能一直走运,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特别倒霉。
她们姜家的情况本来还算可以的,不说特别厉害吧,也算是马马虎虎过得去。有房有车有存款,再怎么说,“小康”两个字至少还是担得起的。
姜灵玉原以为他们一家子这辈子都会这么平顺简单地过下去,谁想到突然一下就出了这档子事儿。房子没了车子没了,徐爱也气生病了,一家子突然之间就落到了现在这种境地。
姜灵玉其实挺喜欢写歌唱歌的,梦想是当一个原创歌手,出了这事儿以后,这个梦想现在也只能暂时搁浅了。
毕竟做那种事是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和精力甚至财力的,她现在的生存条件和环境根本不足以支撑她去寻梦。
有时候,姜灵玉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每天都在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心里却还是那么的空,空得就像一片正在刮大风的撒哈拉沙漠。
“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都发生了,抱怨也没有意义。”姜灵玉突然失声发笑,将杯子搁到了桌上。
“确实,”莫闻雪点头,“人还是要向前看。”
对于这种事,她作为一个外人,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不然会显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姜灵玉点头叹气,双手交叉着活动了一下,再将手举在空中对着莫闻雪捏了捏,态度真诚道:“对了莫老板,想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按一按?我很厉害的哦。”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聊着聊着就聊跑偏了,她还等着为莫闻雪服务呢。
莫闻雪实话实说:“我还没有做过这个。”
她平日里其实是不怎么做这种项目的,就算偶尔会陪陆千香去洗脚城之类的地方,她也只是歪在一边看电视陪她,永远不参与。
“按摩也不行吗?”姜灵玉忍不住问。
在她心里,按摩就跟去理发店洗头一样。虽然会有人一直在自己身上挠来按去,但那真的……就只是单纯的服务而已,根本谈不上是什么亲密接触。
“算。”莫闻雪说。
“为什么?”姜灵玉问。
莫闻雪:“因为按摩师是人类。”
姜灵玉:“……莫老板,你对人类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莫闻雪静静地认真思索了一下:“可能我的祖先被人类生吞活剥过,所以在基因里不停地警告后代要远离人类。”
没办法,要说具体是为什么,她也不知道。感觉真的就跟刻在了基因里头似的。
姜灵玉听得一个头两个大:“那怎么办呢?以后我们要继续跟你妈妈出门的话,咱俩势必会有更多肢体接触的。要是咱们一直这个样子,她肯定会瞧出破绽的!”
莫闻雪:“姜小姐,我们不可以这么忧郁丧气,我们要自
信,要加油。革命的任务尚未完成,我们不可以自己先倒下。要相信,黑暗是暂时的,未来是光明的,我们要对未来充满希望。”
姜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