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路过宝华殿的佛修看到故妄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都明白,这是又被罚了。
过了一个钟头,念经声终于停了下来。
无顷长老也放下木鱼起了身,他缓缓转头,看向门口的故妄:“要进来吗?”
故妄不答。
僵持片刻,无顷长老叹了口气:“起来吧。”
“青木草在何处?”
故妄直起身,拿出了那株灵草,双手递了过去。
无顷长老走过去,取过灵草,目光落在故妄身上时,顿了一瞬:“身上的伤处理过。”
故妄眸色微闪:“嗯。”
无顷长老脸上总算多了些笑意:“去净身,一柱香后去洗灵池。”
故妄应下,正要退开。
无顷长老却又叫住他:“妄儿,你若是再这么下去,再多的青木草也无用。”
“血脉能压制,心魔却不行,切莫让心魔操控了自己。”
故妄回头,短促笑了一下:“不是心魔。”
“师父放心,心魔操控不了我。”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故妄递了一颗佛珠在无顷长老手里,语调轻扬,“师父只管毁了我便是,故妄毫无怨言。”
“徒儿告退。”
看着故妄的背影,无顷长老眉间忧思更重。
这么多年,他从未踏入宝华殿一步,未曾入这佛门,却也跟魔族的人不死不休。
若是入了佛门,便放下前尘旧事,只心向佛。
若是入了魔,便一去不回,任由血脉肆意操控,为祸人间。
二者,一者顺之。
一者灭之。
但他却都没选,踩着这危险的平衡,过了这么多年。
小小年纪,比谁都要倔。
这也是无顷长老担心的,那他说的“毁了便是”就不是胡言。
也就是说真有那么一天,他就会真的选择自我毁灭。
唯一让无顷长老觉得欣慰的,就是这次回来,他身上的伤,处理过了。
要知道过往受的伤不论多重,他都无动于衷,只关着自己,直到下一次出山。
懂得为自己好了,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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