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照冷笑道:“那是自然,老子连那老鬼有多少根胡子都早数得清清楚楚了,竟还会分不出他是老是少?”
肚子痛失声道:“真的?”
俞文照接口道:“假的。王八蛋才他妈那么好的眼力能数清那老鬼的胡子呢,老子又不是王八蛋!”
肚子痛点点头:“那倒也是。”肚子痛一面脚不停步,一面瞧了俞文照忽地笑道:“老大,恭喜了,你竟练成了铁树开花的功夫!”
俞文照得意地道:“小意思而已,不然怎么做你们老大?那老东西果然是帮丐帮的化子去的!你瞧!”
田英正集齐了手下的化子,把头目都叫进城隍庙里商议,却听外面一阵大乱,紧跟了门被人砰地踢开,门口现出那带着仲扬女儿徒弟的老头,外面警戒的化子还在鬼乱,显然是见人有闯入想要拦住,却哪那碰得着那老头子分毫?
被俞文照打的那少年服了小还丹之后竟然好了,见了那老头子,惊叫道:“师父,你怎的来了!?”
田英也认出了那人,刚要说话,就看清了他放下的两人:“肖老前辈,你救了宋公子和仲姑娘么?”
那老头摆摆手:“你们忙什么?后面还有尾巴跟来呢,我老人家打发了他们再说话!”
俞文照站在那庙房上捏了嗓子道:“果然老鬼是坏蛋,带的小鬼都不是好东西,只是要偷人家的钱,这倒也罢了,怪不得小孩子不懂事,却不想老家伙更是可恶,大白天的就抢了人家的人来,天理何在,王法何在?还有公理么?”
肚子痛捂住了肚子忍住了笑声,直是跌脚。
那老头子姜桂之性,越老就越老辣,早就发觉了背后有人跟着,却也不作声,这时竟也是沉住了气:“何方高人,请下来相见罢!”
俞文照刚要说话,肚子痛忽一地脚踏得那庙顶坚实的木梁都断了,轰然声响,断木乱瓦俱下,下面众人纷纷避让,那老头子虽是巍然不动屹如山立,他早知道后面两人轻功不弱,绝想不到俞文照居然是从房顶上摔下来在地上结结实实叭地一声,哎呀呵哟地鬼叫唤:“妈的你不想要命的,竟然暗算老子,老子回去剥了你的皮硝了做件衣裳!”
肚子痛陪了笑道:“对不住得紧,老大,小的这是无心之失,无心之失,你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小的下次不敢了!”
俞文照跳起来哼哼叽叽地哼了半天揉了屁股又揉腰:“妈的,要了老子的老命了!老鬼,你老人家叫我老人家下来有什么事,说!”
这人学骂人的话倒是极快,一转眼就自己成了老人家了。
老头子看了俞文照也一脸的惊异,他实是想不到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竟会有这样的一个少年,他只是一眼便瞧出了肚子痛四五十年纪,华光内敛,能跟得上自己不足为怪,但却想不通这少年人是怎能跟着自己的,虽然吃惊,这老头嘴里却道:“我老人家是要问你小鬼为什么跟着我老人家!”
肚子痛道:“你能光天化日之下抢人,我们就不能跟你认认这城里的路么?说了不怕你老人家笑话,晚辈们还真怕在这城里迷了路,还好遇见老先生你作个向导。”
田英和那少年已是抖了身上的尘土,喝得外面镇定,见了俞文照道:“肖老,这位小兄弟中午来跟晚辈们送信过,是他跟晚辈们说的宋公子和仲姑娘两位落在了鞑子手里,叫我们设法救人的!”
老头子恨恨地道:“这帮鞑子当直狡猾,这一路我老人家追了他们上千里地,竟差点把人追丢了!”
俞文照这才明白那些人怎的会是被鬼追上来的一般赶路这样急法,原来却是给这老鬼追了一路死咬不放!
田英想起俞文照说起的话,不禁神色一变:“没请教两位尊姓大名?”
俞文照想了想道:“老子上午不是跟你说过了么,老子是当年十二恶人的老大了,老子就是恶人王!”
田英脸色大变,老头也怔住了:“你小子可知道自己在说的是什么么?”
俞文照拍拍心口:“那是自然!你当老子是哄你们的么?他——”伸手一指肚子痛,“就是大名鼎鼎的肚子痛!老子么?老子么——”忽地眼中现出凶光:“老子就是一个小杂种!去你妈的!”
俞文照忽地伸手一拳,快得不人不及眨眼,已是打得那老头子飞了出去:“老子就是个小杂种,狗杂种!你们他妈的打老子呀!”吼了声,大步踏出去,田英众人不想他是说翻脸就翻脸,招呼都不打竟下了毒手,想要说话,俞文照拳脚步到处,众人纷纷地被打飞,田英若非是肚子痛手快把他推开,那一拳打上他,就是不死也要去掉大半条命。
那老头虽是不防俞文照突地反脸,但他本就是天下数的大高手之一,本能的运气护体,身子微动已是卸开了俞文照大半的力道,但是俞文照内劲何其之强,就那一小半内力,已也打得他五内翻涌,半晌不能动弹!
看他打倒了七八个人后,肚子痛心头一动,见他要打向哪个人,就到那人身后先期发掌,掌力正好销掉俞文照强猛的内力,身受前后夹打的人却夷然无伤。俞文照本是突地想起自己的身世,心头受了魔障,怒火发动,见人就打,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伤人了,出手自然也无章法可言,否则肚子痛万万不能在他手底下救得人出,那姓肖的绿衣老头子也早一命不保了。
丁七郎这时也赶了来,刚想要说话,却见肚子痛向他使眼色,也忙跟着把当俞文照去路方向的化子推开,推到他面前连忙闪开,一任俞文照疯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