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大庆道:“是,小弟知道。我也并没怪老祖宗他们的意思,只是想把那些事情理清楚,自己心头有数罢了,丁老大放心。前几天在谷口地下,又掘出了十来具尸骨,我才忍不住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丁七郎点点头:“这几天你老是到死人祠去陪以前的那些兄弟,老子便知道的。你也想开些罢!”
自鬼愁谷十三恶人重振鬼愁谷后,丁七郎也不请示十三恶人,自己带人在鬼愁谷中建了一座大祠堂,里面专供奉着当年鬼愁谷死难之人的灵位,俞文照在死人祠落成之后也去敬过酒的。数日之前,鬼愁谷中人奉命整制谷口机关,在地下又挖出了一大堆骸骨,甘大庆带着人把那些骨头挖了一个大坟埋了,此事影响得鬼愁谷中许多的人都情绪低落惨然,丁七郎这才来跟甘大庆说话,绕了老大的弯子说了许多的闲话,这才转入正题,解开他心头的结。
甘大庆道:“就算要恨,我们也只能恨武林各派的王八蛋!”
丁七郎展颜大笑:“这就是了。”
甘大庆忽地又问道:“丁老大,钱麻子离开鬼愁谷这十来个月,他是奉钱老祖宗的差遣出去做什么事了么?怎的最近才回来?”
丁七郎歪着头:“钱麻子?我跟他也不熟,你问老子也是白问,为什么不去找他来?”
甘大庆叹了口气:“钱麻子,你听到了我们的话么?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这大半年去做什么了?”
丁七郎早也听到外面
的脚步声,他却不料来的是钱麻子,愕然回头,失笑道:“钱麻子,原来是你么?”
钱麻子陪着笑走进来,道:“丁大哥、甘大哥,小弟离开鬼愁谷是到高丽国去了,也不过是作了笔没本钱,黑吃黑的买卖罢了!”
丁七郎和甘大庆也听得极是新奇,两人同声问道:“原来你是到高丽去了?你倒是做了些什么,说说看!”
钱麻子知道十三恶人有事也从不瞒着这两个人,便笑道:“说来也还是小弟跟中州姓万的那王八蛋没了断的旧事,那家伙在辽东杀了几个参客,争几支成形人参,正巧那年我也在高丽,又恰好最后一个活口被我碰到了,我倒也没杀那人,他是自己受了万恩的刀头重伤,见到我时也不过剩下半口气了,那采参人托我把万恩抢参的事情给神马堂送信,原来那帮参客是神马堂的人,虽然我根本不知道神马堂跟王大爷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但好歹也是杀人不眨眼,自觉算得是个人物,便绝不可能为一个死人跑几千里路到蒙古讨神马堂的赏,就这样跟那姓万的作起了对头,小弟后来却上了那姓万的王八蛋一个大当,回到中原来跟他歪缠了好几年,鬼晓得那王八蛋——”
丁七郎听得心头一动,但又觉得实在匪夷所思,但除了心头想到的之外再也无合理解释,忍不住吃惊,问道:“喂,老钱,后来莫非是那些人参落到了高丽国王手中,蒙古兵东征日本,结果在海上落了个全军覆灭,高丽国王生怕鞑子皇帝把气出在高丽国,这些人参便又贡献给了忽必烈,忽必烈几个月前送了几枝给小祖宗的么?”
“小祖宗又分了两枝给刁老爷。”钱麻子也是回来之后才把那几枝人参的最终归属弄清楚了,忍不住又是好笑又是叹息:“后来忽必却又分了几枝给俞小太爷,小弟在高丽若非吃了那边釜山一记黑,抢了一串大珠链和三千两蒜条黄金回来,这一趟可真是白跑了。那一串珠子倒也能值个六七十万两银子,本来小弟心头还有些得意地,谁知道跟小太爷比起来,却实在差得太远,王大爷他们几位跟着小太爷抄了神马堂,便弄回来了六七百万两银子的珠宝银票。”
甘大庆忍不住叹了口气:“老钱,这世上你跟谁比都可以,你就是不能跟我们小祖宗相比,若跟他比较,世上的人只怕全都要羞得自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祖宗的本事多大!”
丁七郎一脚踢了把椅子到钱麻子面前,道:“你坐罢,甘大庆说得不错,那小祖宗是在是要命的小祖宗,谁跟他都没法比,你能弄六七十万两银子回来,那已经很不错的了。”
钱麻子道:“其实我这次在高丽能得手,也托了俞小太爷和王大爷他们挑神马堂的福。釜山帮的那些高丽人不知怎地跟神马堂也有来往,十一月间的时候,我险些被釜山帮的人抓到了,好在那天有人传信说神马堂的人不晓得被谁下手,杀得所有人全部死尽死绝,连一个活口都没逃出来,釜山帮的那个帮主他妈的叫奇力战,那家伙本事也没什么了不起,但手下的人训练有素,跟小弟动手起来,我竟然拿那些人没法子,若是那奇力战不吃惊,顾不得指挥手下人分进合击,这才现出了破绽,小弟想要逃出来虽然不难,但总也非吃大亏不可!”
丁七郎道:“你小子也是,怎的办这样大事,竟不找两个帮手一起去?”
钱麻子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也是小弟忒托大了,高丽武功狗屁不通不假,但那些人也并非全是蠢蛋,竟能想到出那种结阵而斗之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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