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七郎呆了半天才问道:“老祖宗,小祖宗这是怎的?”
肚子痛沉着脸没作声,走到肖老头身前,伸手抵住他背心,内力导入,过了好一会,那老头才回过劲来,首先问:“那小子是怎的?竟然疯了!”这人眼光老到,早见俞文照眼神迷乱狂张,是心智全失之象,他生性玩世不恭,性情也淡薄,也并无怪俞文照出手伤人之意,反倒瞧了他的眼神不自觉生出油然难销的怜惜。
肚子痛冷冷地道:“你们最好是别当了他问他的来历!自然了,若是你们不想活了,尽管问就是了!”
肖老头怔了怔,忽地又问道:“这小子倒底是什么人?你真是十二恶人里面的肚子痛?”
“我是肚子痛又怎的!你以为我救你们是怕了你们么?至于我们老大的来历么,你是真想要知道?好!”肚子痛发了发狠:“老子告诉你!当年的十二恶人现在成了十三恶人,那小子就是十三恶人之王,他就是俞志坚的儿子!你们他妈的满意了么!!?丁七郎,我们走!”
丁七郎道:“老祖宗,你在这里看着罢,我瞧那些鞑子也向这里来了,小祖宗有孙儿去就行了!”
肚子痛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他妈的!”也不知道他骂的是谁,一脚跺下,地上雨檐下的青石板给他一脚踏得粉碎稀烂,再一起脚,右边护阶的石狮子头立时不见,乱屑纷飞,这才想起了地上还有两个才被老头子救回来没空解穴的两人,伸脚在两人肩上一踢,这一踢看来狗屁不通,也非是着力在穴道之处,但却大有文章,强劲的内气冲开了两人身受的禁制如同发蒙童之心智,振落叶离孤树一般便易,随随便便地两脚竟比别人手忙脚乱半天还有功效,两人立时醒了,见了这古怪之极的情形,莫名其妙了半天还是莫名其妙地躺在地上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
还是那姓
宋的先明白过来,怔怔地向田英道:“田兄,你怎的到江陵了?”
这话一出,众人再是心事重重、气恼急怒,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田英笑了笑:“宋公子,实在不好意思了,在下想你得紧,就到了江陵来瞧你,你瞧你这不是很好么?”
那女子道:“不对,杨师叔怎的点了我们的穴道,他还跟了几个蒙古人在一起!”
那宋公子一呆:“不错,这是怎的回事!肖老你也在么?这位是?”他指了板了脸的肚子痛,“我在丐帮弟兄里面从没见过他呀!”
那肖老头喝道:“你们还没醒么!这是在山西,都要进河北了你们还晕么?”
这话一出,两人惊愕地相视一眼,齐声道:“怎地会是这样子?”
肖老头道:“我老人家一连追了杨路那小子足有十来天,到这里才把你们两个全无心肝的小东西抢出来。你们居然还在作梦,可不是要想气死我老人家么?”
田英沉声道:“肖老前辈,这是怎么的?”
肖老头叹了口气:“那几个番僧倒真是厉害得紧,换了他人,谁能在他们手下全身而退!我老人家跟人玩命,你两个小东西却还在睡大觉,居然连杨路投了蒙古人都不知道,那杨路已是把了河北全境的丐帮都卖给鞑子了,这事连老仲都还不晓得,小田哪,你快些派人送信回去,就说是两个小东西已经救回了,老仲为了保全南宋皇帝的遗骨跟那杨琏真珈斗呢,叫他放心罢!”
肚子痛问道:“你说的就是那个掌教江南的番人和尚么?”
肖老头摇头道:“不错,那秃驴借了元人的兵势,皇陵臣墓尽数发掘,专抢取金玉珠宝,抢掳妇女,老仲手下化子不少,但总不是鞑子那样的精战齐整,总是处处受制于人。我看刚才那两个番僧武功路数像是他的一路,莫非是他的什么狗屁徒弟么?”
肚子痛道:“我老人家倒没跟他们照面过,但是我们老大跟他们打了一架。”
肖老头瞪了眼,他那受伤甫痊的徒弟又问道:“你当真是十二恶人的肚子痛?”
肚子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你们都他妈的好了,也不用我老人家在这里多事了。”招呼也不打自顾向外就走。
肖老头看着只是苦笑,他那徒弟还想要说什么,田英已是向他使了个眼色,那少年这才想起他师父刚才一问俞文照来历却引得俞文照狂性大发胡乱伤人的事,闭了嘴。
丁七郎远远跟着俞文照跑了极远,饶他是数年石洞苦囚,武学进境神速,竟也觉了吃力起来,这内功之上万万无可稍作假借,他实在是想不到俞文照十七八岁的年纪内功已是比起现在的十二恶人的任何一个都只高不低了,更何况这时俞文照神情错乱,只是发了力跑,并没有用什么轻功心法于其中,就已是叫自己吃得有一些不销了,这样的功夫,若非是亲眼所见,只怕是死也不信的。
俞文照忽地身子疾撞上了一棵梅树上,那老劲的树身有两三个水桶大,俞文照竟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直撞上去,丁七郎老远就在心头叫苦,只听一声闷响,俞文照已是倒在了地上,丁七郎也顾不得吃力了,忙跟了上去,他口里吐出一大口血差点喷得丁七郎一脸,额头起了一个大青包,鼻子也撞得出血了,牙关咬紧,眼光却呆滞迟凝,丁七郎怔了怔,忙问道:“小祖宗,你这是怎的了?”
俞文照挣了一下,又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眼光转动,瞧了丁七郎那呆若木鸡的样子,问:“你给老子的这是怎么了?你家里死了人了?哭丧个脸真他妈的不好看!”
丁七郎见他神智回复,大是松了口气:“小祖宗你说得对极了,小的的老爹老妈都死了,他们死了有三十多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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