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此事还要三思。”给我几分薄面可好?
后面的话,花无垠用眼神来说明。云轻寒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欠考虑,就算把花阡陌逼下皇位,花无垠也是他皇叔,他怎么能够抢自己皇侄的皇位呢!
那他不就是罪人吗?怕是花无垠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
“花阡陌,你杀我门人,毁我分部,这笔帐,咱们可是要好好清算清算。”云轻寒收回目光,又看向花阡陌。
“花簇是朕的天下,想杀谁就杀,看谁不顺眼就赶走。难道一个帝王,连这点资格都没有吗?”花阡陌怒容满面,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云轻寒讥刺的目光从所有大臣的面上一扫而过,才把目光定在花阡陌身上,“你说花簇是你的地盘,那本门主就要看看你能不能守得住你的地盘。”
一直以来,月下门和三国之间都是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花阡陌下令清剿月下门势力时,朝中大臣最少有一半人以上反对。
但是少年天子恣意妄为,根本不听劝,才会引来今日之事。
花阡陌一时间面如死灰尘,他现在的生死都在别人手里,又拿什么来守住皇位。
他把目光对上花无垠,突然激愤起来,“都是因为你,去了一趟月迷国,就惹上了这个女人,才给花簇引来今日之祸。”
花无垠没想到,少年天子会把怒火向他烧来,脸色瞪时一青。“皇上,今日之时到底是因何所起,大家都心知肚明。”
花阡陌被他一噎,脸色更是难看。
“你们这些个贪生怕死之徒,平日里不是能说会道,整日喊着以死相报朕吗?今日怎么没有一人冒死上前?”少年天子一向意气风发的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小寒,我替他向你们月下门赔罪。”花无垠身子一短,就要跪下。
他是皇叔,不能看着花簇有事,更要保下花阡陌。放眼天下,还没有哪一个国家的皇上敢不把月下门放在眼里。
云轻寒眼急手快的用紫竹箫一横,没让他跪下去。“男儿膝下有黄金,无垠又何必为别人犯下的错误领罚?”
“我怎么说也是花簇国皇室子孙,如果能够保住花家的江山不动摇,我就算跪下有何妨。”
花无垠心痛,当日花阡陌下令时,他没拦得住。
云轻寒朗声道,“从今以后,我月下门的分部依然建在花簇境内,我看谁敢阻拦?”她的声音激荡,带着无以伦比的气势与豪迈。
见四下无人反对,她一挥手,文武大臣身侧的杀手们收起兵刃,若无其事的走开。
当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少年天子,雨无苏也慢慢收起自己的剑,准备回到云轻寒身边。
在他转身之际,花阡陌突然一扬手,袖中一柄尺许的短剑悄然滑入手心,向着雨无苏后背刺去。
云轻寒的紫竹箫已经脱手,直接击向花阡陌手腕,而雨无苏已经听到风声,手中的长剑直接回刺。
嗤的一声,是长剑刺进皮肉的
声音,长剑拔出的同时,带起一篷殷红的鲜血,映着正午的烈日,那么鲜艳夺目,他手中的短剑也当的一声落地。
“阡陌。”花无垠急急的上前扶住他。阡陌这个名字,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叫过,还记得他在很小的时候,才刚会跑,那阵子总是粘在他身边,喊着他皇叔,而他也总溺爱地叫着他阡陌阡陌。
“皇叔,你也是怪我的吧?因为我看上了皇叔中意的女子,才惹来今日的杀身之祸。”花阡陌沮丧的眼中有点失落,光芒暗了下来。
如果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不去妄想得到云轻寒,妄想除掉轩辕赤,妄想毁掉月下门,他依然还是他的天子,依然可以笑看天下,受花簇国的万民景仰。
“不会。”花无垠一边应着他,一边喊着叫人去找太医。
要是一般的皇上出行,身旁必定会带着太医,以防不测,可花阡陌自诩武功高强,从不许太医随行。
有人慌乱地向着皇宫奔去,底下的大臣们也是一片惊慌,刚才月下门的人明明已经答应罢手,是他们的少年天子,一意孤行,非要杀人来泄愤。
他怎么就不懂低头呢!人头攒头,叹息声起伏,也有怨恨云轻寒等人的,又苦于惹不起他们。
没想到,事情会转折成这个样子,广场上的人除了杀手们,全都乱了套。
大臣们有心想为皇上报仇,又怕激怒云轻寒等众人,一个个焦急地看着花阡陌。
“皇叔,这一刻我才觉得我还是你的侄子,花簇就交给你了。”他胸前的血不停地向外窜,按都按不住。
“阡陌,你坚持住,太医马上就来了。”花无垠叫喊着,不想花阡陌放弃求生的意识。
“我早就累了。”花阡陌慢慢闭上眼睛,等太医到这里时,他早就没了呼吸。
累了吗?花无垠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多岁,是啊,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皇位就落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