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说所有人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克劳尼亚。”费泽伦把女孩从他的手臂上放下来,“确实会又糟糕的人喜欢用莫名其妙的理由结束一段关系,有时候他们并不是没有选择,而是选择将事情推到最糟糕的范畴里头。”
金发马人用接近慈爱的目光看向艾伯特小姐,他记得他真正接触到她的那个时刻,那样破碎又激烈的场景是令人难以忘却的。
“但是,对于你确实信任的人,你确实可以将他们与那些糟糕的人予以区分。”费泽伦诚恳地说,“我不希望你再陷入那样的境地。”
“那样的境地?”克劳尼亚狐疑地望向自己的启发者,虽然他说出了很有道理的话,但是现在,他表现地好像知道的更多。
“哈哈,”费泽伦盯着她的眼睛,然后笑了起来,“总而言之,就是令你不开心的境地——我想,如果让你莫名其妙地失去一段亲密的感情——这会让你感到不开心,不是吗?我很喜欢你,自然希望你能够总是开心。”
克劳尼亚觉得自己被费泽伦感动了。
年轻的马人用玻璃珠似的蓝色眼睛看过来,里头盛满了笑意,点缀的阴天都变得明亮起来了。
“谢谢你,费泽伦。”克劳尼亚觉得在这个瞬间,她甚至有那么几秒钟为自己先前的无理感到忏悔。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的,特别是在艾伯特小姐这儿。感情有时候总是喜欢区分先来后到,浓烈的感情和较为浅显的感情,她一定会选择前者而非后者,她是这样一个极端的人。
但此刻,他们彼此的关系又被拉进了,克劳尼亚想,费泽伦也可以被卷进她的蛇尾巴里头。
虽然,明白了这事件背后的始作俑者,让她又得忙起来,想一些策略,但总比一无所知的好。
如果这是一次错误的猜想,那也没有关系。
毕竟她正在为自己与他人的连结做努力。
就算被认为是自大狂也无所谓,如果是虚惊一场,她也愿意接受那样的结果。
但如果不是。
克劳尼亚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凉的锋利。
如果不是,她定要让那人成百上千地付出代价。
交谈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天空慢慢地开始下起了细而密的小雨,马人们不喜欢在自己的身上施展与自然隔开的魔法,费泽伦虽然不属于典型的马人,但是他依旧赞成这一点。
他们很快就向彼此道别,雨点打在帽檐上头的声音非常好听,在这样的天气里,魔法可以让享受雨天的人不用遭到湿漉漉的烦恼。但如果彻底将雨滴隔绝,雨声又听不到了。
然后,她头上出现了一顶伞。
伞的内里是黄褐色的格纹,极具学院特色的雨具让人马上就能够猜到它的主人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塞德里克?”克劳尼亚转过头去,被黑色竿柄挡住的另一头,塞德里克正笑眯眯地探出头来。
“我听说你在外头。”塞德里克自然地从树的背后跨步上前,走到了自己的雨伞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