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起这事,脸色却平平淡淡,顾运知道一句简单话里头还不知藏了多少痛苦,不免替他疼了一下。
之后,顾运使人送冯慕缘出去,又让丫鬟拿了些银钱私下给他。
这是担心他囊中羞涩,折了面子。
冯慕缘站在门庭之外,手里捏着一个放满了银子的荷包,只觉喉头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晚上司桓肃回来,两人一起用晚饭。
特地请的临州厨子做的临州特色菜,凡顾运没吃的,都尝了尝,有特别喜欢的,也有不喜欢,接受不了的口味,她不喜欢的,司桓肃就让人撤下去。
“今日没出去玩儿?”司桓肃说了一句。
顾运心说他留了这也多侍卫在家里,自己这一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只怕他一回来,那些人就已经在他跟前回过了话,却偏偏自己还要问一遍。
于是就有意说:“今日见了冯慕缘,哪还得空出去玩。”
冯慕缘今日过来做了什么说过几l句话,自然司桓肃也早都知道,且这人先前的经历遭遇,在昨夜已经一并呈在了司桓肃的案头。
他并不将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放在心上,却也不想顾运为此人多花心思。
“明日我带你出去玩。”司桓肃说。
顾运讶异了下,放下筷子,说:“你不忙了?”
司桓肃笑了下,“凡事也需要张弛有度,松紧适宜,逼得太紧,容易适得其反。”
顾运一听,知道他这是要放放线了。
“去哪儿玩?”
司桓肃:“带你去游湖好不好?”
游湖?现下天气不算很热,临州多水,游湖确算个不错的计划。
顾运点点头,“行,那就去游湖。”
吃罢饭,两人在厅内玩了会儿,喝喝茶,消消食。
晚上洗漱过后就进了屋。
顾运躺在贵妃榻上看话本子,司桓肃让人点了好些蜡烛,怕她伤了眼睛。
顾运突然坐起来,呀了一声。
司桓肃:“怎么了
?”
顾运说:“没有好看的衣裳。”
临州比京城还要热一些,顾运也从京中带了衣裳过来,不过现在穿好像略有些厚了,且款式与这边的有些不同,前两日她就看出来了。
去游湖自然要穿得更凉爽漂亮些,顾运皱眉,“我没有买新衣服。”
司桓肃还当什么大事,道:“明早我叫人送衣裳过来。”
顾运这才高兴了,抿唇抬着脸笑。
司桓肃索性了不让她捧着话本子看,抱着她在窗边赏月亮。
今日月亮又大又圆,院里照着月影婆娑,影影绰绰。
顾运坐靠在司桓肃前面,与他说:“不如你给我拆头发吧,干坐着怪无聊的。”
司桓肃哂笑,“你倒是吩咐起我来。”
顾运往后仰着,偏头,撒娇,“哎呀,来嘛,你不是我相公嘛,你不给我拆,那我叫丫鬟进来了啊?”
“真是个祖宗,既然如此,再叫几l声相公来听听,叫得好了,就疼你。”
顾运眼珠子转了转,转过身,面对着司桓肃,展颜一笑,凑近司桓肃耳朵,非常轻声地叫:“相公,相公。”
“相公相公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