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皎然,这都多少天了!为什么还不见李休璟病好,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鬼。”其中一人指着裴皎然怒道。
瞥了眼指着自己的刀锋,裴皎然按下冯元显正欲拔刀的动作。浅浅挑唇,眼角眉梢皆挂着笑意。
虽然她没说话,但是周身却萦绕着威严气度。为首的军官看了看她,又扫了眼欲拔刀相护的冯元显,冷哼一声,收刀回鞘。
带着身后几人进到屋内坐下。
方才持刀的军官一掌拍在案几上,“我们适才去刺史屋里看过了,里面根本没人。明府不打算给我们个解释么?”
听出对方话里挑衅的意思。裴皎然遂扯了张椅子在中间坐下,转头嘱咐冯元显几句。又令庶仆为几人奉上茶水。
“既然诸位已经知道,本府也不瞒了。李刺史已于几日前绕道吐蕃后方奇袭辎重。”捧着茶水,捂在手心。裴皎然莞尔,“为防消息走漏出去,所以只有我和冯将军知晓。”
话止她笑盈盈地看着一众军官,纤指摩挲着茶盏上描金鹊踏花枝纹。她眼帘轻垂,遮去了眸中跃过的讽刺。
她明白这几人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收到独孤忱的指使,前来夺权的。如今李休璟不在,她身为县令却掌着兵权,无论怎么都不符合规矩。
官场上最重规矩。很显然她的举措,已经违背了许多人默认的规矩,有人对她很不满。
“胡说!若是李休璟早就离开,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我看他分明是另有所图,才演了这出戏。”那军官怒道。
“秦将军,何必动这么大肝火呢?刺史的确是为了击退吐蕃才离开的。”裴皎然语气款柔。
“那好。如今吐蕃既已经退兵,明府也该交出兵权了。”军官恶狠狠地看着裴皎然,“我等会将情况上报节帅。李休璟擅离职守,可不是光凭你一句话就能撇清的。”
闻言裴皎然舒眉一笑,“我要是不给呢?”
“由不得你不给。”话落跟着那军官一块来的军士,齐齐拔刀指向裴皎然。
“那看样子是没法善了。”裴皎然桃花眸中涌出霜意,“来人将他们一并拿下。”
号令落下,冯元显带着李休璟留下的亲卫冲了进来,持刀护在裴皎然身前。另外还有一人被亲卫押了进来。
那人正是赵恒。
赵恒一见裴皎然,便破口大骂。言语中皆是轻贱。
斜眄赵恒一眸,裴皎然目露嫌弃,命人塞了他的嘴。转头看向前面剑拔弩张的墨离军军官们。
裴皎然微微一笑,“诸位这是打算夺我兵权么?那么诸位可知兵攻州府是什么罪名?”
“净放屁!我们哪有兵攻州府,裴皎然速将兵符交于我等。我等可以为你在节帅面前美言几句,让你免除牢狱之苦。”话止军官指挥着手下军士上前拿人。
可李休璟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立马横刀一拦,挡住了墨离军士的路。双方皆不退让,手中兵械抵在一块。
“按律兵攻州府,等同谋反。本府持节杖现在就可将尔等就地正法。”裴皎然身形往后一闪,手握节杖冷冷看着他们。
吐蕃刚刚退兵,她不想因为独孤忱的缘故和这群刚经过喋血的战士们,闹得不可开交。
“节杖只能在战时杀违抗军令者,裴皎然现在你不能拿我等如何。速交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