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时辰,大长老就能赶到。”揽月还是对谯笪相思如此说,后者却并无展颜,因为她对那赤红铜炉有极端的恐惧。
她有预感,哪怕是长亭,他的魂魄都难以承受那赤红铜炉的焚炼。
谯笪相思闭上眼,垂着头,抚着染血却不再为她屡屡擦拭也要保持整洁的剑,她的声音很淡,带着几分伤感。
“她说得对,勇气是这世上最难得最强大的品质。”
“揽月,其实论勇气,我们都不如她。”
“但以后不会了。”
因为她忽然明白,其实她的隐疾必是因为曾经失去了什么,可现在的她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师姐。。。”揽月觉得难过的时候,忽而见谯笪相思抬起脸,问了她一句。
“其实,她好像是挺可爱的,是吗?”
揽月红了眼眶。
对面,江流听到了这句话,有些失神。
可爱吗?
不说话不动手不耍小心眼的时候,其实是挺。。。
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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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个时辰。
过去第一个时辰的时候,长亭已经把所有魂力都熔炼完了,楚瓷吸收了一大半,还仅存三分之一。
长亭一抬头,瞧见这个往日整天挂着虚伪做作小表情的女子,眼下神色绷紧,表情冷漠,于烈焰中忍受不发一声,竟仿若成了另一个人。
明明是那么娇滴滴的一个人,却这么能忍。
长亭有些恍惚,但很快回神,开始加持护罩。
一个全身心吸收魂力,一个全身心加强护罩。
第二个时辰,长亭身体已法力空乏,虚弱之下,他瞧了一眼闭着眼的楚瓷,不紧不慢双手合握,正要结出一个法印。
一只手突如其来,狠辣又鸡贼,直接从他后脑勺全力一个手刀。
砰!
长亭被打晕了,倒下的身子被楚瓷揽在腿上,用疼痛的手捏了他发白滚烫的脸,楚瓷在想
“小样,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生祭这破铜炉以确保我出去?”
“说什么不可乱你的伦。。。明明是你在乱我。”
“长亭,等出去了,我们之间没完。”
什么十二个时辰后,铜炉就会打开放她出去,都是骗她的。
因为哪怕她的魂魄被保住了,躯体也一样会被熔炼——长亭亦如此。
铜炉不缺燃料,火焰足够烧到吞没他们的魂魄。
唯一的转机就是长亭以自己的魂魄去生祭这铜炉。
但。。。楚瓷打晕了人后,二话不说开始自己的节奏。
要出去,得生祭铜炉,夺得它的控制权,于长亭只有这个操作,但于她不是。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淬炼下身体跟魂魄。
这赤红铜炉不就是炼魔兵的么,从魂魄到躯体,不管是仙是魔,总归是一种炼制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