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宵夜
“人家既不会作诗、也不会画画,什么苍劲有力,什么随风摇曳,完全听不懂,”含香眨眨眼,一脸无辜,“皇上您还是去找您的知音人吧,含香不通文墨、不学无术,可伺候不了!”
乾隆爷嘿嘿一笑,“小东西都会用‘不通文墨’了?可见还是朕教得好!”
含香白他眼,“皇上还是去教别人吧,还有人等着聆听您的教诲,拙作更上一层楼,哦不,说不定,是更上一张床呢!”
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噗嗤一笑,倒把乾隆爷瞧得心更痒痒,揽住她使劲儿揉搓,“小东西,这么多年了醋劲儿还这么大,爷就爱上你的床,别人的谁爱上谁上。”
哪有当皇帝的说这种疯话的?!
含香瞪着他,撇撇嘴道:“是呀,这么多年了,我也老了,哪比得上陈四小姐芳华妙龄,含苞待放?爷瞧不上我了吧?没关系,等回宫又有了新人了。不,要是爷愿意,这会儿新人就进来了!”
乾隆爷这话倒是没反驳,他也瞧出了自家老太太的心意。按太后的想法,大抵是不愿含香荣宠太盛的。他喜爱某个女人,老太太或许不管,但若他喜爱的女人压了皇后一头,老太太怕是就坐不住了。太后也未必是多么偏心那拉氏,但后宫制衡的道理,她比谁都精通。
乾隆爷之所以沉默,是因为他没理由反对自己母亲的决意。这个陈知画,怕是真的要跟着进宫了。但他还有顺从自己意愿的权利,就算宫里多了个女人,见不到圣上龙颜,得不到圣上召幸,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太后可以为他挑女人,却没法替他选择喜爱哪个女人。
乾隆爷哼哼一笑,“既然那个陈知画愿意入宫侍奉太后,那朕就遂了她的意,让她永居慈宁宫好了!”
万岁爷再风流,也绝不会在自家老妈的寝宫内宠幸某个女人,更不能明面上惦记着某个太后身边的人,这种说法,就基本上绝了陈知画入宫为妃嫔的念头。
含香微微一怔,“你舍得吗?”
“有什么可舍不得的?”乾隆爷凑到爱妃的唇边咬牙切齿的轻蹭。
小东西就是不明白男人的心思,他都这把年纪了难道还会像小伙子那样轻易动心吗?其他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只是责任,既无所谓情,那跟谁还不是一样,又何必非她一个陈知画?或许她比别人年轻些、漂亮些,可若因为她而惹小东西伤心,他何必自寻烦恼?
含香是他最后一个动心的女人,甚至,也是至死方终的一个。
含香又怎会真的不明白?正因为明白,她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摸老虎屁股,把这位爷撩拨的牙根痒痒又爱又恨,她心里才痛快。没有哪个女人,是不愿听自家男人表白的。
当然,她这种心里暗爽的痛快最终,还是会变成万岁爷的痛快,尤其是在床上……T_T
“嗯,皇上……”
容妃娘娘双臂揽着万岁爷脖颈,任由他将头埋在傲然挺立的山丘,唇舌狠狠蹂躏着那樱红**滴的醉人小果。
万岁爷一边品尝着上面的美味,一边将宽厚有力的大手,缓缓伸向他永远都爱不够的神秘花园,感受着那里的潺湿与温润。随后撑起腰身,正打算长驱直入。
“启,启禀皇上,”吴书来的腿肚子一直在打哆嗦,可还是得战战兢兢的继续汇报:“陈四小姐奉老佛爷之命,来给万岁爷送宵夜。”
麻痹的!
乾隆爷一拳就打在了床板上!
郁结不发的难受,咳咳,你们懂的!
其实吴书来也是跟了乾隆爷几十年的老人了,自万岁爷登基后不久,就升为首领太监,可以说,伺候这位爷的日子最长。令妃半夜扰驾、小路子连带吃挂捞的事情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但太后老佛爷又岂是那令妃能比的?万岁爷最重孝道,若拦了太后的旨意必是重罪,至于扰了万岁爷雅兴,唉,受罚就受罚吧,有容妃娘娘给求情,估计重不了。
吴总管外边哆嗦着,乾隆爷在里面憋屈的也不轻。但吴书来分析的很对,乾隆爷再憋屈,也不好当面驳了老妈的面子。只是这语气就不怎么好听了,几乎是脱口吼道:“叫她进来!”
含香暗暗偷笑,小纸花,你被迁怒了,自求多福吧!
可怜陈知画犹不自知,以自认为最温柔最动人的声音请安道:“皇上吉祥!知画奉老佛爷之命,给万岁爷送来您最喜爱的‘长安宴球’。”
送宵夜是假,送人才是真!
乾隆爷召幸哪个妃嫔向来最是随性,导致皇后手里那第一枚小戳时常仅是个摆设。今晚太后打听了,儿子既没翻牌子,也没留宿容妃处,便速速遣了知画来送宵夜。她可不知道这位爷是怕吵了隔壁熟睡的宝贝女儿,悄么声的把爱妃打横抱回了自己的下榻处。
陈知画如今一袭淡素便衣,拎着小食盒风姿绰约的站在寝室外厅,心里突突跳的等着接见圣驾呢,哪里晓得里间内室里的龙床上,躺着的是两个人?
含香咬了自家男人耳朵一口,压低了嗓音:“你最喜欢吃的?我怎么不知道?”
乾隆爷心底憋闷,心说朕最喜欢吃的就是你胸前那两粒小果,哪是什么狗屁长安宴球?可他刚想也压低了声音跟爱妃咬耳朵,却发觉胸口燥热,这嗓音便怎么也压不下来。“咳,咳咳,把吃的放下,你下去吧。”
目的没达到,陈知画怎会甘心离去?
“启禀皇上,知画常听家里人说起,您第一次南巡至海宁时,在长安镇上亲自为这盘鱼圆赐了名。知画就曾许愿,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亲手为皇上烹饪此宴球。没想到,知画的愿望竟然真的灵验了。做这宴球的原料,是知画亲自挑选的内塘白鲢,入口鲜美、味道清香。老佛爷知晓知画的一番心意,特命知画亲自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