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在半年前他刚上任干部的时候绑架他也算了,那时候森鸥外对他的戒备还没有达到顶峰,他手里的权柄,当然也包括资料和情报都不是现在所能比拟的。
但是现在他都被森鸥外架空的差不多了,甚至连自己的情报网络都被森鸥外找借口抽走了大半,赶在这个时候绑架他是图什么?图森鸥外的感谢状吗??
因为实在太过离谱,以至于太宰治在某一瞬间都开始怀疑起了对方组织领袖的精神状态不会摊上个神经病吧!
他倒是不怕对手多么狡诈阴险,毕竟但凡是思路清晰,有着自己目的的人总是有着弱点,只要顺着对方的思路走,他总能抓到对方的尾巴。
但这种方案在神经病面前显然毫无作用,鬼知道神经病下一步会怎么做啊!
尤其是在被带入miic此刻正盘踞着的废弃建筑物时,太宰治瞬间就再度坚定了方才的猜测。
毕竟,没有哪个正常组织会在房子中间立根旗杆,然后把抓来的俘虏挂上去的吧!这是哪门子的审讯方式啊,食人族的吗??
那就算他们往地下架点柴火他都当他们努力过了!问题就是没有啊,他们只是很单纯地把他吊了上去而已!
虽然太宰治也相当擅长于‘让俘虏开口’,但那也是正经的拷问,而不是这种无厘头的折磨啊??
有那么一个瞬间,太宰治甚至都开始怀疑起了这个组织不会是牧野裕司搞出来的吧??
在他的印象里,就只有那个货能整出这种花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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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半路上他就已经能挣脱身上的绳索了,但既然对方想要把情报送到他手上来他自然也不会有异议。
出于谨慎,他事先就已留下了后手,只要一段时间不跟自己部下联系,他身上的定位装置就会起作用,届时对方自然也逃不出他的追踪。
事实上,安德烈·纪德在看到被莫名其妙地吊上了旗杆的太宰治时也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饶是以他此刻的万念俱灰,一心求死的心态都差点没兜住满脑壳的疑问。
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命令自己的手下去干这种事,他们是求死来的不是当搞笑艺人来的,谁会干这种事啊!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港口mafia那边的人这么做的了。
他当然知道有人在利用miic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只要利用他们的人能带给他们渴求的终结,就算被利用又如何?
他们本就是游荡在世间的亡灵,只求死在与敌人战斗的战场上罢了。
也因此,在沉默了片刻后,他到底还是仰着头望向了同样正垂着眸打量着他的太宰治。
“初次见面,太宰君。”他自我介绍道,“我名为安德烈·纪德,是游走在世间的亡灵。”
太宰治眯了眯眸,紧接着问了对方几个问题,结果纪德不仅全部一五一十地回答了,还贴心地在对方问出其余的问题之前就事先给出了解答。
“miic中聚集着的全是被自己的国家背叛,在战场上被放逐的士兵。”他说,“事到如今,我们已经连仇恨的能力都失去了,只想追寻在战场上迎来自己应得的死亡。”
同样是追寻死亡的人,太宰治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甚至是略显困扰地偏了偏头,思索了片刻,“死在战斗中吗,那样一定会很痛吧?”
倏地,他又冷下了神色,“你们想要在死亡中追寻什么的话,恐怕得到的也只是虚无罢了。”
“我所听闻来的消息可并非是这么说的。”纪德回答,“你应该可以理解我们的,毕竟你不是也在追寻着死亡么?”
“死亡本身自然是有意义的,毕竟是仅此一次的、有价值的死亡嘛~但倘若你想要由此证明什么的话,或许会让你失望。”太宰治毫无笑意地勾了勾唇,“我想要寻死的原因,不过是”
他也没有一定要活下去的理由,仅此而已。
他话锋一转,“你们带我过来,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纪德看向了门口的方向,又挥手示意部下把这跟杆子抬走——就算他真的一心求死,那他也不希望自己给自己选的最后一场战斗的场地中间杵着根杆子,杆子上还挂着个人啊!
这完全不像荣耀的战场了,而像是什么搞笑剧的舞台了好不好!
“只要把你在我们手上的消息放出去,我们想要找的人自然会过来。”
太宰治一愣,他下意识地顺着对方的话语联想到了曾经身为杀手的织田作之助身上,“你是说谁?织田作?但是他已经不再杀人了,你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
“织田作?没听说过的名字。”纪德转过头来,对上了太宰治骤然收缩的瞳孔,“我说的是牧野裕司,那个在实验室中,作为武器而诞生的孩子。”
他狂热道,“我们已经追寻了在战斗中的解脱太久了,但是很可惜,那些人都无法给予我们所追寻的死亡。”
“但既然他也是为战场而生的存在,一定可以实现我们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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