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说实话,今天会有来访者这件事的确让安室透有些惊讶,虽然他已经决定了要尝试着开一段时间的侦探事务所,但此刻的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拜托附近的报纸或媒体帮忙宣传事务所的存在。
他最多也只是在他租下的工作室的外边挂上了牌照,纯粹是间毫无名气的小事务所。
一般来说也只有找猫或找狗这样的小委托会来找这样名不见经传的事务所了真伤脑筋啊,如果是这样的委托的话,以效率来看的话还是拒绝更好吧?
本身他来当侦探就是已经跟组织报备过的活动,用的理由自然也是打出名声,获取潜在目标的信任,借此收集情报一类的借口,所以他完全可以借用组织的力量来为自己打出名声,也不会轻易招致猜忌。
可对陷入苦难的一般民众置之不理的话也不符合安室透一贯的行事理念,念及至此,他就不禁有些头疼了起来。
总之还是先看看来人是谁再做决定吧。
只是稍微有些出乎他预料的是,此刻推开了事务所的大门的少年赫然有着一头银白色的短发,望过来的瞳仁更是偏深的蓝绿色。
如果仅看瞳色与发色,安室透或许会认为对方是外国人,但是对方的脸型虽然也能看出欧洲那边的轮廓,更多的却还是东方的柔和。
安室透很确定自己先前从未见过对方,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注视着那双眼眸时,他总会感到一丝微妙的熟悉感,而这抹熟悉感在注意到对方的发色时,又转而与另一种熟悉感混杂到了一起,显得有些怪异起来。
“那个,请问这里现在接委托吗?”
银色说起来琴酒就是银发吧?虽然说日本银发的人比较少,但也不至于看到一个人就想起琴酒吧?
不过琴酒的瞳色也是偏绿色的,结果在注视着那双眼眸时他反而不觉得对方的眼睛像琴酒?反而更像是另一个他认识的人?是谁呢?
等下,他怎么还真的认真回忆起来了,是压力太大了么?
在抬手揉了揉眉心,挥去了那点猜忌后,安室透觉得他最近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虽然他的确是卧底警察,但他也不至于每个见到的人都要猜忌一遍对方是不是组织派来试探他的忠心的人,那也未免太神经过敏。
对方看上去年龄不大,背上斜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纯色双肩书包,与其说是委托人,不如说更像是从学校里逃课出来的学生。
安室透收回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的视线,微笑着上前招呼对方进来,“当然,真巧啊,我这边也是刚刚开业,还以为这段时间都不会有委托呢,真是太好了,坐下来谈吧。”
在对方颇为乖巧地依言坐到了用来会客的沙发上时,安室透趁着给对方倒水的机会透过透明的塑料杯观察了一下对方的手掌,在确认了对方手上完全没有枪茧的痕迹后,他还在心中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虽然刚刚才说不要太神经过敏,但在组织待久了,无论看到什么人他都会下意识地去关注对方的手与步伐,哪怕是现在也一样这就是职业病么?
安室透略微放松了少许,微笑着在对方对面落了座,“今天是工作日吧,你不用去上课么?啊,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安室透。”
对方迟疑了片刻,像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室侦探请问你的业务范围内包括寻人么?”
安室透有些讶异于对方的问题,虽然说日本经常出现在报纸上,抢在警察之前就侦破了大案,名声斐然的名侦探的确不少,但其实绝大部分侦探接的大都还是些找猫找狗,最多也就是跟踪追查第三者一类的日常业务,与之相比,找人这种事还真是不太常见。
“你有尝试过刊登报纸么?或是联系媒体?这种事应该是他们更擅长吧?”毕竟不是真正的侦探,安室透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收入问题,不像一般侦探一样生怕自己把雇主往别人那里。
虽然他的确想打响名声,但对方看着年龄实在太小,而且寻人这种事一般来说都比较紧要,他还不至于故意为了自己的目的去拖缓对方寻人的脚步。
“不,我的情况有点特殊。”自我介绍说自己叫牧野裕司的少年略显苦恼地开口,“我也不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我只知道对方应该长得和我很像。”
“长的很像,”安室透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说法,“是亲戚么?”
“呃大概?”
安室透被对方的回答给整懵了一瞬,这也不怪他,实在是这玩意还能有大概的?啥大概?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难不成是千里寻亲?那这不更应该要去找报社或者媒体了吗?找侦探这也专业不对口啊?
牧野裕司叹了口气,他定了定心,敛起了脸上的踌躇神态,像是终于打定了什么注意一般,露出了严肃的神情,“侦探先生,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事请你千万不要害怕——其实,我是从某个邪恶的组织那里逃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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