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如果光是感知到牧野裕司正在做着这样的尝试,用来打断这场混战的话,他其实并不会太过惊讶。
虽然王尔德先前自己的尝试没有成功,但他的确清楚这样的操作具有可行性,可此刻的特异点中却分明还混杂着外来的力量。
来不及细想,作为曾经亲自参与过战争的超越者,王尔德自然清楚时局的千变万化,就在莎士比亚和魏尔伦停手的那一瞬间,他径自发动了自己始终对着钟塔侍从留了一手的底牌。
——正如牧野裕司之前所猜测的那样,王尔德的确有着能够空间移动的能力,他是出于自己的意志,只是因为不希望自己的异能被有心人利用,因此才选择留在钟塔侍从的。
但是空间移动的局限性也很大,理论上来说,他是没有办法在画中有着其他生命体存在的时候进行瞬移的,但是此刻由于特异点的存在,尤其是构成这个特异点的能量大半部分都是来自于他,借着特异点的增幅,王尔德近乎是强行发动了空间跳跃。
这一点其实有些出乎了【太宰治】的设想——他本身是绝对的怀疑论主义者,甚至在他刚刚意识到牧野裕司的存在的那段时间里,他都只是默默地通过审视着对方,而非是越过系统的权限,像是现在这样一样与对方直接对话。
在他看来,王尔德不可能为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做到这种程度。
特异点之所以神秘而难以利用,就是因为它的不可控性,即便这个特异点本质上纯粹是诞生于王尔德的异能也一样。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这位年轻的首领为这个突然注意到的意外倏地收拢了五指,面无表情地攥紧了手中的笔,指节紧绷。
他讨厌意外,更厌恶
而对于莎士比亚和魏尔伦来说,王尔德的举动就纯粹是在他们意料之外的反应了。
这两位超越者的异能与空间都近乎毫无联系,也无从感知到王尔德此刻的感受,在王尔德的异能和特异点的双重作用下,他们和钟塔侍从的人几乎是瞬间被排斥出了画中世界。
这里就有一个小问题了,那就是身为老牌强国,英国的异能者绝对不在少数,更何况钟塔侍从里也不可能全是异能者,其中也有为数不少的普通文员负责后勤,而位于伦敦的钟塔侍从总部中的成员自然是最多的。
这么多人在同一时间被王尔德的异能排斥出画中世界的结果就是,原本放着王尔德的那张画的展厅瞬间被人山人海所淹没了。
在这群人一脸懵逼地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中的沙丁鱼一样满满当当时,同样被
排斥出了画卷的魏尔伦受不了了。
一方面是即便此刻他不再像之前那么愤世嫉俗,这也不代表他就瞬间由‘憎恶人类’转变为‘热爱人类’了哪怕是洗脑也没那么极端的吧!
而且就算再热爱人类,也不代表就会喜欢和别人一起挤成这样吧!早晚高峰的地铁换你你喜欢不??
还有一方面是对一个曾经的法国人来说,在一片英国人浓度过高的空间内呼吸的每一口气都像是在吸汽车尾气,不如说魏尔伦宁愿去吸汽车尾气也不想呼吸这里的空气。
莎士比亚倒是猜到魏尔伦肯定会不爽了,但是就算他的异能可以选择对象,那其他人也是能看到他的异能产生的虚影的,到时候那场面岂不是更混乱了?!
而他此刻不敢随意出手的下场就是,魏尔伦径直发动了异能,在所有人呆滞的神色中把大英博物馆的天花板给拆了一大块下来,露出了一望无际的天空。
这位超越者忍无可忍地用重力弹开了身边的人,也不管他这么做会不会把这个‘沙丁鱼罐头’给挤爆,直接用异能飞上了半空,顺带着把王尔德的画给一并带走了。
但其实真要说的话,最倒霉的还不是钟塔侍从的人,要知道这可是大英博物馆,即便为了掩人耳目,王尔德的画原先只是放在侧厅的某个偏僻角落里,可这也并不代表这里就不会有游客和无辜的酒厂成员了。
或许还有人记得,希望蓝钻石此刻也是在大英博物馆中展出,而降谷零先前又决定自己先来踩个点
是的,就在此刻,就在眼前的沙丁鱼罐头中,这位卧底警官已然陷入了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困惑中。
或许降谷零已经足够倒霉了,但是此刻觉得自己才是最倒霉的那一个的可不止是他一个人,牧野裕司觉得自己才是最倒霉的那一个啊!!
在与那只熟悉又陌生的鸢色眼眸对上的那一刻,他由衷地觉得,这他妈的还不如去西伯利亚种土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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