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道一直紧紧盯着二楼,终于见到狗世子跳下来,顿时大喜,正准备亲手射杀她,忽听得外面闹哄哄的声音直逼进来,还有人惊慌的问:“什么人?”
“请你们住牢房的人!”姜不语将独孤默挡在身后,一刀劈开涌上来的水匪,迅速与退过来的亲卫们聚在一处,他们背后便是烈焰焚身,眼前是悍顽的水匪,然而外面的吵闹声传进来所有人都精神一振,亲卫们惊喜道:“我们的人到了?!”
大批褐色短打的汉子们包围了客栈,与外间的水匪战在一处,其中的一队奋勇杀了进来,一路焦急的喊:“世子——”
亲卫们齐齐扯开嗓子回应:“世子在这儿——”终于有功夫互相帮忙拍灭身上的火焰。
有身上被燎起水泡的,被同伴重手下去顿时疼的嗷嗷叫,还被无情嘲笑:“装!你就装吧!身上被砍伤的地方也没见你喊疼这么卖力……”
那人一边抱着被弄破的水泡躲避袍泽的辣手,一边笑道:“这不是援手来了,还不许我娇气一回?”
还有头发眉毛都被烧了的,自己闻到焦糊味儿,随手摸下来一把黑灰,顿时笑道:“可惜了,这下回去没法相亲了。”引的众兄弟齐笑。
刘有道眼神慌乱,已经预感到不妙,他扯了一把齐琰:“快走!”便要往后院退去,谁知后院守着的匪徒也很快挤向前院,并且能听到激烈的打斗声。
幽州军的作战能力是常年在边境线上与北狄骑兵练出来的,收拾一帮水匪不在话下。而近距离作战机弩、火攻与人数碾压的优势都用不上,很快便显也颓势,不过半个时辰便被全部拿下。
刘有道直到此刻还是不能接受现实,身上都是被幽州军围攻弄出的伤口,披头散发满脸是血,不甘的瞪着眼睛诅咒:“狗世子!你休想活着走出江南道!”
亲卫上前去狠狠踹了他几脚:“敢咒我们世子爷?!”
孙川却带着龙虎营的人冲过来围着刘有道殴打,只听得他不住惨叫,也不知道是被踢折了肋骨还是腿骨,总之等龙虎营的人让开之后,他便瘫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姜不语也懒得跟他废话:“先把这货绑起来,咱们去抄他家!”
刘有道疼的在地上哆嗦却依旧嘴硬:“你敢?!”
姜不语笑嘻嘻道:“吓死了!本世子不敢…不抄!”
刘有道:“……”
姜不语行事雷厉风行,待得龙虎营跟无为商号的人全部集齐,立刻便下令封锁全镇,将所有人家无论男女老少皆拘至一处看守,而石阳镇并无官衙,里长也姓刘,自然也在锁拿之列。
正好近日刘有道家中办喜事,所有在外人员全都撤了回来喝喜酒,竟将这镇上水匪尽数锁拿,除了在客栈之中负隅顽抗丧命的,竟无一条漏网之鱼。
天光大亮,客栈的木楼轰然倒塌,万幸此楼离着周围民居还有段距离,竟是未再引燃其他建筑。
伙计呆滞的坐在一堆被俘虏的水匪中间,眼睁睁看着世子手下的人抄了他所有财产。
刘秀儿一身新嫁娘的衣服大半夜从婚床上被拖下来,由丫环扶着跟刘老太爷站在一处,但见镇上到处都是提刀的褐衣汉子,连她向来敬重的兄长都不见踪影,不住流泪问道:“爹爹,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