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言官们的谴责,萧倦全程目不斜视,一点都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皇帝将那些奏折放到一边,无奈地道。
“琅郡王行事确实有些鲁莽,但朕知道他的心是好的,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朝廷,今日这事儿暂且放着,等以后再慢慢说吧。”
三言两语便将此事给揭了过去。
言官们心中憋闷,看向萧倦的目光越发不满。
待到早朝结束,官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边说边聊。
唯有萧倦孑然一人,身边空空如也。
他的听力极为敏锐,哪怕身后那些官员刻意压低了声音,谈话内容仍旧被一字不落地传进了萧倦的耳朵里。
“今日琅郡王刻意随意抓走那群书生,明日他便可以抓走我们中的任何一人,朝廷怎能容忍他继续胡作非为?!”
“我听说他还让鹰卫把敏王府给查封了,就连敏王都遭到了软禁,他真是什么事敢做啊!”
“他如今把朝中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也不知道将来谁会给他收尸?”
“且看着吧,我就不信他能有什么好下场!”
……
每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恶意。
由此可见,一旦萧倦失势,等待他的,必然是墙倒众人推。
他对此早就看开了,心情始终平静无波。
花无百日红,没有人能一直长盛不衰,就连高高在上的天子也有衰老的时候,更遑论是他?
哪怕将来他倒下了,不过一死而已。
又有什么可怕的?
思及此处,萧倦脑中忽然闪过余袅袅的身影。
她成了他的郡王妃,将来他若是倒了,她又该何去何从?
人都是这样,一旦心里有了牵挂,原先能轻易看开的事情,就无法再看得开了。
萧倦现在便是如此。
他回到正法司的时候,正好赶上午膳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