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继续飘着白茫茫的雪花,似乎要把老天爷的愤怒挥洒向白茫茫的大地。
小木屋外那一颗颗寒梅树傲然在风雪中挺立着,梅花醉上枝头点点红,白装素裹萦绕暗香浓。
这山里的下雪天到是别有一番景致!
夏一一推开小木屋的门站在屋檐下,望着对面山头的皑皑白雪,静静地出神。
忽然她调皮地抬手向空中一抓,一簇小小的晶莹洁白雪花躺在她的手心里。
凉凉的冻人心骨,却让夏一一郁闷的心情渐渐恢复平静。
“下雪了,真好,可以将人世间所有的烦心事都统统掩盖掉,又恢复洁白的心境。”
魏然叹息的幽然语气从她的唇边溢出,却多了几许欢愉。
她忽然转头回了屋内,几分钟后她手腕处挎着小竹篮。
青翠颜色的小竹篮盖着小花布,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呢?
夏一一挎着小竹篮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半山腰。
还好,今天的雪下得不大,上山的路虽然崎岖到也不算太难走,很快她就到了夏中天的墓地。
桐城镇夏家村,在镇上不算大村,仅仅几十户人家。
其中三十户人家的年轻人早已经搬离山里,到城里工作生活定居,只留下十来户人家眷恋着山里清新的空气,不愿意去城里生活。
夏家村户与户之间相隔几百米,越往山里走人烟越稀少。
夏中天的老家房子早已经卖掉,几十年来从夏中天父亲辈就离开了夏家村,夏一一更是从没回过夏家村。
因此夏家村剩下的十来户人家差不多不记得夏中天和夏一一夏钰这三人了。
夏一一六年前偷偷把父亲的墓地迁回夏家村,葬在半山腰,并在山下建起一栋小木屋,也没人知晓她夏一一是谁。
夏一一蹲下来,将手腕中的小竹篮放下,从里面拿出一壶雕花酒,还有两盏酒杯,几叠下酒菜摆放在夏中天的墓碑前。
她将那雕花酒一一倒进两盏酒杯里,再举起其中一杯酒抬手,冲着墓碑上那张年轻俊朗的容颜微微凝眉。
“爸,一一又来看你了,从前在国外很少有时间回来,这半
个月到是偷得半生闲,可以天天来陪你,你高兴吗?”
夏一一说着将那酒洒向泥地里,然后席地而坐在那铺在地上的小花布上。
半边身子靠在夏中天的墓碑上,眼神却渐渐有些忧伤。
她拿起另一杯酒一饮而尽,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今天带了你最喜欢的雕花酒,爸,一一陪你痛快饮几杯。”
她自斟自酌一连喝了好几杯下肚,不一会儿眼睛就开始朦胧胧的迷茫起来。
夏一一眯了眯好看的眼眸抬头望天:“爸,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你说你这么温柔善良的男人怎么就没好报,反而夏钰那样无情无义的女人却一直活得舒坦呢。”
墓碑上照片中的男人依然微笑着望着她不语。
忽然一阵风飘来,夏一一忍不住瑟瑟了下,她拢了拢围巾让自己暖和些。
一瞬间,她的视线停顿在不远处。
白茫茫地雪地尽头隐隐约约一个黑影,越来越近。
那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的瞳孔里,她惊喜地低叫:“爸爸,是你吗?你来找一一了吗?”
夏一一觉得自己真的醉了,不然怎么会醉眼朦胧地看到夏中天的身影。
她突然站起来像那隐隐约约的黑影扑过去。
眼看越来越近,那黑影居然动了,快速出手掐着她的脖子低喝:“不许动!”
呃?!
发生了什么事?
夏一一顿时懵圈,醉意微醺的眼睛清醒了一丝丝。
不是夏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