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朏朏不是精怪,它不能化形,相比起其它的动物,它也只是多了些异力,有些灵性,在它原本的族群里,应该是需要寻求地位认同的。”
“那也就是说,”
姜照一听了他的话,扭头去看那只趴在地上玩自己尾巴的朏朏,“在它的认知里,你在这个家里是第一位,它是第二位,我是最后一个?”
李闻寂轻轻颔首,“也许。”
“所以要让它尽快认识到,你才是第一位。”
“那我应该怎么办啊?”姜照一放下筷子,已经做好认真听讲的准备。
“你什么也不用做。”
李闻寂在等着壶里的山泉水煮沸的当口,轻瞥一眼朏朏,“我来就好。”
朏朏还在玩自己的尾巴,可能也是察觉到了点什么,它一抬头,圆圆的眼睛里映出那个年轻男人的影子,它忍不住把自己缩成一团,又变成了松鼠大小。
也许是李闻寂做蜀中菜的手艺又精进许多,姜照一在这段时间里,每顿都吃得精光。
怕自己长胖,
姜照一睡了个午觉起来,带着朏朏出去遛弯儿。
秋天大抵是最舒服的一个季节,不是很热,也不会很冷,只穿两件衣服就很足够。
值此丰收的季节,
山野间纵横的田埂里,远处总有些忙碌的身影在收割田里的晚稻。
居住在这山间的居民,仍旧保留着最为纯朴热情的一面,一家收割稻谷,就会请上周围所有的邻里来一起帮忙,在这期间,主人家通常会准备好酒好菜,所有人都在一处热闹吃饭。
这两天刚好是住在南边不远处的那户人家割稻谷,姜照一昨晚还听见了他们那边在晚饭间热热闹闹的欢声笑语。
“小姜,又出来遛猫哇?”远远的,有个戴草帽的农妇瞧见了她,朝她招手。
“是呀林阿姨!”
姜照一也朝她招手。
朏朏变成了一只猫的体型,除了头顶和脑部的鬣毛看起来有些奇特之外,倒也没让人怀疑。
她才说完,就见朏朏已经跑出老远,她赶忙去追。
姓林的中年女人看着底下那女孩儿匆匆忙忙去追“猫”的背影,来帮忙的亲戚过来喝了口水,不由问她,“那是哪个女娃儿哦?看起来不像你们这儿的人啊。”
“是城头来的,跟她老公租了赵老板的那个房子。”女人答了声,又忍不住对身边人道,“你是没见过她那个老公,那长得叫一个好看,好像是个混血儿。”
下午的四五点钟,李闻寂在楼上的廊椅上坐着,远远地看见浑身是泥的姜照一抱着那只已经看不出原本毛色的朏朏从湖上的木浮桥上走回来。
她在底下的桥上,抬头就看见一手搭在木栏杆外的李闻寂,他手里握着一只精致小巧的茶盏,在缭绕的热烟间,他的眉眼有点不够清晰。
“李闻寂……”她闷闷地喊了他一声。
“怎么回事?”
他将茶盏搁在身后的桌上,问她。
“朏朏它自己跑太快,栽进泥坑里了,我去拉它,可是它受了惊一下子变回原来那么大了,太重了,我被它拽下去了……”
她和朏朏两个都狼狈得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