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嘛。”于是腿一横我拦住了他问。
“看美女去咯。”
“你无聊是不?”
他嘻嘻笑着没言语,只是把屁股朝里头挪了又挪,我只能坐到一边,放他进来。心里头却不知怎的定了不少,刚被林绢突然那一下挂了电话,说实在的让找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本确实是想拖了狐狸一起去,就怕他一口回绝或者趁机敲诈我一笔啥的,落得个役趣。倒役想到他主动跟了来,总好过我求他不是?
到林绢家的时候,差不多八九点钟光景。
本是夜刚开始,不过他们那小区已经很安静了,一路走进去一个人也没碰着,除了被路灯拉长了的黑影,以及从那些安静的高楼窗户里透出来的零星几道灯光。
林绢家是那种九十年代初建造的高层公寓,所以相比周围那些新兴建筑,看起来有点灰败,并且老旧。不过因为地处市中心,所以价值昂贵,是我这样的人赚几辈子都未必买得起的。原是教师楼区,现在不少住户都把房子租给了办公的,所以一到夜里基本上就没多少人了,拿林绢的话来说,有时候静得就像座坟墓。
走到楼下朝上望,林绢家那扇位于六楼朝南的窗户半开着,没有开灯,所以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家。于是扯了扯狐狸正准备上楼,这时不知谁家的狗突然叫了一声,紧接着周围大大小小的狗都吠了起来,此起彼伏,在这样寂静的夜色里突兀得让人心脏猛地一阵急跳。
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一头撞在狐狸身上,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抬头朝他看了一眼,发觉他似乎听着什么,两只耳朵微微动了动。
见我想开口,他朝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边把我往楼道里推了进去,片刻来到电梯口,那些犬吠声又很夹然地停了下未,瞬间周遭一片寂静,对比之前,更是静得仿佛什么声音都役有了似的。
“你刚在听啥。“忍不住压低了嗓子问了他一声。
没等他开口,电梯轰隆隆一阵降了下来,哐啷一声开了门。
电梯很老式,每次未林绢家我总坐不习惯,它门是两边分的,外头还套着栅栏一样的铁质伸缩门。门一开紧跟着就是股浓浓的金属味,里头那盏白炽灯常年一种半死不活的光,照着人脸看上去灰不灰白不白,好像刚生过场大病。
我跟在狐狸身后走进电梯。
刚在数字键上点了下6,忽然头顶呜哇一声响,细细长长的,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突然大声哭了起来。
电梯门轰然关上,延迟了片刻,慢慢朝上滑去。而哭声随着电梯的走高逐渐变轻,继而绕着四周金属的墙壁朝下沉去。
“夜啼啊。”耳朵边听见狐狸嘀咕了句什么。我抬头朝他看了看,刚好望见他瞧向我,唇红齿白,一张小白脸在白炽光的照射下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我拍了拍胸口:“你很吓人啊,狐狸。”
他朝我扫了个白眼。“这么说很伤人心呐。”
“你又不是人。”
嘴里这么说着,突然听见楼下那婴儿的声音猛地高亢了一下,继而像被惊着了似的一阵急哭。
哇I哇I哇啊……
隐隐有大人在不停地哄着,声音低低的,并且不安着,可是怎么哄也哄不停,那小孩哭得近乎歇斯底里。
这时电梯己到六楼,停了下来。
正准备出去,谁知门刚开突兀一道人影从外头疾冲了进未,一头撞在我身上,和我同时哇的一声尖叫。
随后各自后退一步,这才看清,原来那没头没脑直冲进未的人是林绢。
也不知道是不是电梯灯光的作用,她脸看起来瞧悴得可.怕,脸色灰白,眼圈铁青,两只大大的眼睛深深凹在眼窝里,这令她一下子看起来仿佛老了起码五六岁。
“绢??”我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忙拉住她的手,她抬头看清是我,几乎是虚脱般的立刻朝地上跌坐了下去。
幸而狐狸在一旁接住了她,我俩把她一前一后架出了电梯,那过程她两条腿一直不停地抖着,却仍反抗般试图挣脱开我俩的手。
直到走出电梯,才总算放弃了挣扎,只是下意识朝狐狸这边缩了缩,随后朝两边看了几眼。
“怎么了绢?为什么突然挂掉电话?”于是我问她。
她用力吸了口气,再次朝周围看了几眼,然后压低了嗓子,对我道:“栽又看到她了。”
黑暗里她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有点病态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