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Z“我没受什么伤,那两人被宁王殿下的手下们打死了,他们多半是想要勒索钱财的亡命之徒。好了,你上车来吧,咱们去周家。”
小柔闻言,登上马车坐到了墨竹的身旁,从温玉礼撩开的帘子一角瞥见了萧云昭,不禁一怔。温玉礼见她傻愣着,出声提醒道:“还不拜见宁王殿下?”
小柔回过神来,连忙行了礼,“见过宁王殿下,多谢您救了我们家王妃。”
萧云昭并未回话,也并不看她一眼。“你就在外边坐着吧。”
温玉礼放下了车帘子,冲萧云昭说道,“丫鬟愚钝,让皇叔见笑了,不过这也不怪她,皇叔仪表非凡,头一回见到您的人难免都会惊叹,愣神片刻也是常事。”
温玉礼不过是说了句客套话,萧云昭却正儿八经地问她道:“包括你吗?”
温玉礼客套的笑容微微停滞,随即说道:“我也是凡夫俗子一个,自然是不能免俗的,更何况皇叔是长辈,我作为晚辈敬仰您也是应该的。”
她又不是个二愣子,哪会听不出萧云昭这话有几分调侃的成分。但她可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作为一个有夫之妇,萧云昭对她感兴趣的可能性太低。他今日对她的帮助,有一部分原因大概是因为他惜才?若说她是一匹千里马,那萧云昭算是她的伯乐,在她扬名路上增添了不少助力。毕竟他能在她完全没有名气的情况下,用名家之作来交换她的作品。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目的就不得而知了。管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先将客套进行到底就是了,至少目前他不是敌人。“王爷,前边就是周家了。”
马车外响起墨竹的声音。“那我就先告辞了。”
温玉礼对萧云昭说道,“欠皇叔一幅画,待我回府之后好好琢磨琢磨,月底前送到皇叔府上。”
温玉礼带着小柔离开后,墨竹继续行驶马车,却并没有在萧云昭所说的‘友人’门外停下,而是绕了一段路后,驶回宁王府。“爷,您刚与祁王妃相识就对她如此好,她当真不会怀疑您有其他意图吗?”
“她自然会怀疑,但她猜测再多也没有凭证。”
萧云昭笑了笑,语调清凉,“被她怀疑倒是无妨,怀疑不代表不能来往,你看她对贴身丫鬟都有防备,可见她就没几个能信得过的人,本王对她算是不错,刚才在马车上又给她用了迷幻香,想必会给她留下挺深刻的印象。”
只要温玉礼不轻易忘了他,他们以后的来往会愈来愈多。吃苦太久的人,对别人给予的温暖总是难免珍惜感动,一次两次或许打动不了她,多花些耐心也就能让她卸下防备了。……温玉礼一进周家的人,就被下人们率先带去了周煜的住所。远远地,她看见一道蓝色的身影被几个年轻女子们围着,他正拿膝盖接着半空中那一起一落的球。温玉礼走近,看清那人俊俏的面容,可不正是她那许久没见的表哥周煜。他在玩单人蹴鞠,而他身边的丫鬟们正拍着手给他鼓掌,一边喝彩,一边帮他计数。“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公子!您破百了!”
“公子真是好厉害!”
周煜的余光瞥见温玉礼走近,便落了脚,长臂一伸,将那半空中的米糠球捞在手里。“哟呵,表妹……哦不对,我该尊称你一声祁王妃。”
他将温玉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她的拐杖上。“表哥,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温玉礼并不在意他的打量,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悠然开口,“这是周家又不是祁王府,不需要那些虚礼,你还是可以称呼我一声表妹,我腿上有伤,今日就不能和你蹴鞠了。”
多年前,原来的温玉礼和周煜也曾在这个地方嘻笑打闹,周煜玩蹴鞠一向厉害,原主踢不过他,总会埋怨几句,周煜就会放水,让她也赢两回。不过——那种日子大概是回不去了,她不是原来的温玉礼,周煜也变了性情。此刻,周煜与她对视着,唇角勾起一抹商人特有的假笑,“王妃的记性还真是好,能记得多年前玩蹴鞠的日子,我都快不记得了,许久未见,我日子过得一直不错,倒是王妃你,日子似乎不大好过?”
故人久不见,一开口却是讥讽的话语,想也知道他内心积攒了多少不满,毕竟是帮助过自己的人,温玉礼还是笑脸对他,“今日是姨母的生辰,先不聊我那点糟心事,我让小柔买了些符合你跟姨母口味的糕点。”
“祁王妃,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你也知道我邀请你来周家的目的。”
周煜无视了小柔递上前来的糕点,只面无表情地看着温玉礼,开门见山道,“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我自然是不会让你做亏本的买卖。”
小柔还在身后站着,温玉礼可不希望周煜提起白桃,连忙打断他,“我想与你单独聊聊,可否叫下人们都退下?”
周煜对周围的丫鬟们打了个手势,她们便退远了些,温玉礼叫小柔也站过去,这才对周煜说道:“表哥是商人,只要能生财的事对你就是好事,你和姨母没有疾病,冰山雪莲对你来说只是一堆钱财,换成其他东西想必也可以吧?”
周煜闻言,眉头拧起,“所以你今天压根就没带雪莲来,想用其他东西来糊弄我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耍我,我就敢告诉祁王,你自己给自己下毒,骗取太妃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