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眼前天昏地暗,血液骤然冷凝,都明白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道。
傅冷琛颤着手去解开绑在今夏身上的炸弹,今夏汗泪交加,一双通红的血眸从傅冷琛深邃的侧面上落下来,转而投向不远处弯腰喘气的肖黎川,黛眉轻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肖黎川微笑着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被文子涛绑架的时候我凑巧给你打了个电话,可能是你无意中碰到了接通键吧,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就知道你出事了,现在电话都有定位系统,文子涛大概猴急了点,忘了这一茬。”
傅冷琛猛然转身,眸光犀利凌锐,“你背上背的什么?”
“狙击枪啊。”肖黎川想也没想就这么回了句。
傅冷琛站起来朝他走过去,目光渐渐深邃,“据我所知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创伤心理专家而已,竟然能从远处神不知鬼不觉的一枪蹦了文子涛,看来这技术也不是一天两天练成的。深藏不露还是另有目的?”
肖黎川一愣,和煦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他目光放远,看了看远处倒在地上身体还止不住一颤一颤的今夏,黑珠转了转,又从今夏身上移到傅冷琛面上,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了傅冷琛很久之后,嘴角突然涌现了怪异的笑容,还大幅度地摇了摇头,似在叹息。
最后伸直身体,他双手往上举,在傅冷琛眼前晃了晃,“无论我的外在怎么变化,虎口处的茧子是骗不了人的。五年前给今夏治疗的时候无意中碰过她的手,今夏,你还记得你当时的表情很奇怪吗?想来你那时候也没时间多想,傅冷琛啊,枉你长着这么一双能看穿灵魂的眼睛,这么久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是谁?是我太会装还是你视力大不如前?
傅冷琛猛然间一顿,脑海里迅速闪过两个字,干燥的薄唇紧紧抿着不肯放松,就像他死都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一样。
肖黎川搓了搓手,目光紧紧,面容变得严肃起来,“时隔多年,站在对面楼
顶上看着你们的时候,我还真担心我的枪法退步了,毕竟,当年文子涛把我往死里整的时候右手受过不少伤害,整个过程我一直在抖,只有一次机会,一次错失,文子涛就会察觉,你们就会没命,就像清歌一样,没命。”
“韦……韦胤?”傅冷琛突然出声,一脸不可置信却又已经深信不疑的样子,他硬生生的喊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今夏睁大眼睛,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离,她还没转过弯来。
“韦胤?真的是你?可是……”傅冷琛湿了半个眼眶,深邃黑眸闪动着水光,蒙上的那层雾像是隔了千万重山水往对面的肖黎川身上泼过去。
“可是我不仅长得不像韦胤,就连性格,行为方式,思维方式,说话方式都不像你熟知的那个韦胤了对不对?冷琛,你一向观察力入微,如果我只是变了样子,你认出我来是迟早的事。就连清歌……五年前我和她有过短暂的接触,我送她回过家,她都没有察觉。实际上是因为我完全变了,除了还承载着韦胤的回忆。”
傅冷琛大步跑过去,揪住他的手臂,紧紧追问,“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封信是你故意透露给我的?你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肖黎川目光放空,渐渐陷入回忆,“当年我被文子涛害惨了,他从我和清歌谈恋爱开始就已经蓄谋要置我于死地,他心思缜密,心机深不可策,其实很早我就隐隐察觉到了他对清歌那种扭曲的感情,我只是不愿相信也不想去肯定,和清歌结婚后我不是被派往越国当驻越南领事馆安全部局长了吗?文子涛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抖露了他的心思,一开始我当真以为你和清歌酒后乱性,发生了关系,后来直到文子涛设计陷害我让我深陷毒窝快被他折磨致死的时候,他亲自来到我身边,兴奋地告诉了我所有实情,包括清歌被他……包括他们的孩子,他唯一料不到的是我的命实在太硬,我被去热带雨林研究的美籍华裔昆虫学家华良教授相救,当时我已经被他弃尸荒野四天,幸运的
是我并没有被蛇虫蚁兽所害,体位性窒息导致我暂时行休克,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身在hh医院,花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治疗,我总算能下地了,被文子涛弃尸的过程中,我从山顶上摔下去,醒来之后我保存了所有的记忆,性格感情初始行为方式却和从前大不相同了,比以前温顺有条理了很多,不再那么莽撞和冷漠。这多亏了文子涛啊,本来打算隔断往事重新开始生活,可是华良爷爷多年前在a国被一位医生相救,基于感恩,得知这位医生有难时就委派我施以援手,到了中心医院的那天,我认识了顾今夏这个名字,我并不知道她是你的妻子,直到后来有一次你送她去医院我才知道详细情形,才明白很多事情从我离开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傅冷琛,继续说,“我发现我对清歌的执着已经变淡了,见到她的时候,我的心很平静,她下葬的时候我去参加了她的葬礼。但我对文子涛,即使耐着性子隐藏了这么多年,恨却一点没减少。这次他想和你们鱼死网破,我要救你们,我也要杀了他。就当是给小天给清歌还有你们这么多年的分分合合一个交代吧。”
傅冷琛和今夏还处在最初的怔愣中回不了神,脑海里不断闪过五年前的种种,前因后果一联系,肖黎川的真实身份和他刚才所说的话的真假,
一下子就可以分辨了。可饶是傅冷琛这样承受能力极强的人也恍惚了很久,更别提一天之内知晓两个秘密的今夏了。
肖黎川一点都不惊讶于他们的反应,但表情却有些荒凉,他缓缓又道,“我知道我一说出来我的身份事情肯定会变得更复杂。可是既然到了这
个地步,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大家开诚布公,总总也是好的。冷琛,我不确定你对我存有什么样的感情,我只知道,我一直暗中看着你,这些年,你活的太厚重。至于我对今夏,我不知道是什么感情,不过你放心,那是一种不需要克制的情绪。我对清歌,终究还是愧疚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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