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玄笑了笑,不再开口。
绛云不满至极,她跳上床去,咬牙切齿,“我是天犬,我是妖兽,我还有仙家道行,我会百种变化,现在还在修炼定魂咒法,你竟然说我是狗,你很过分啊!”
池玄看了看她,随即低头,轻轻咳嗽了几声。
绛云见状,立刻安静了下来,万分紧张地望着他。
池玄抬眸,又笑了出来。
绛云恍然大悟,“啊!你骗我!”
池玄正要说什么,隐隐光芒忽然从他衣襟中透了出来。他探手入怀,取出了一面镜子来。
绛云见到那面镜子,微微惊讶。这正是不久之前被打碎的“七曜照明镜”。池玄虽以法力将其修补,但镜子已无神力,甚至连寻常物什也映照不出。如今为何发起光来?
池玄低头,看着手中镜子,同样不解。这时,一道光芒掠过镜面。只见破碎的镜片中依稀现出一片晶莹冰雪,而褚闰生正身在其中。
“闰生哥哥?!”绛云大惊,她夺过镜子,正要细看。镜面光辉顿消,一片黯然。
绛云惊愕不已,问池玄道:“闰生哥哥明明是随君无惜镇水去了,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池玄同样不解。
这时,营帐之外,传来吵杂人声。绛云一听,便知是君无惜回来了。她忙丢下镜子,跳下床去,冲出了帐外。
营帐外来的,的确是君无惜。她周围拥着数百乡民,更有宋军随同,好不热闹。
绛云皱了皱眉头,迎上前去,拦在众人之前,开口问道:“闰生哥哥在哪儿?”
君无惜闻言,皱眉叹道:“唉,他……他奉我命令,下水布阵,却不想被水中妖物……唉,如今尸骨无存。都怪我太过轻敌了……”
绛云闻言,怒道:“你说谎!”
君无惜道:“我没有骗你。你若不信,可以问问众位乡亲……”她说完,悲戚愈盛,“姑娘,我知你悲恸之心,但人死不能复生。此事我难辞其咎,姑娘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吧……”
绛云,怒意徒生,刚要发作。却被人一把拉住。绛云本要生气,待看清来者,却敛了怒气,只不满道:“她说谎。”
拉她之人,自然是池玄。池玄点点头,望向了君无惜,眼神继而落在了她手中的宝镜上。
君无惜的神色微微一变,转身迈步,往营帐中走去。
池玄一语不发,拉起了绛云,跟上前去。
君无惜被宋军将领迎进了帐中,恭恭敬敬地立在两侧。君无惜抬手,捧出了那面晶莹剔透的宝镜,道:“如今我已平复江水,并将兴风作浪的妖物封在了这面宝镜之中。待张高功收复了那行云降雨之人,危机当可解除。”
众将士听得此话,皆是万分欣喜。
君无惜手捧宝镜,对那些将士道:“不过,那妖物法力高强,这面宝镜只是将她拘禁其中。若宝镜被毁,恐怕功亏一篑……”
将士中立刻有人开口,道:“君高功不必担心,我等必当竭尽所能,护此宝镜周全。”
君无惜含笑点头,“那就有劳诸位将士了。”她抬手,将那宝镜一抛,宝镜竟悬浮在了营中,幽白寒气氤氲,带出丝丝凉意。君无惜有意无意望了池玄与绛云一眼,又道,“此妖物党羽众多,皆是法力高强之辈,可易姿容、换形貌。诸位谨记,无论是谁,若是想靠近此镜,必是妖物所化,可立斩当场。”
将士闻言,纷纷称是。
绛云本已是满心疑惑,如今愈发不解。她抬眸,望着身旁的池玄。他静静凝视着那面宝镜,神色淡然,一如往常。绛云忐忑,伸出手来,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池玄开口,轻声道:“君高功手中的,是‘九炼天霜镜’,专做封印之用。方才所见,褚师弟就在镜中。”
绛云听罢,怒道:“可恶!看我打碎那面镜子!”她说完,就要往前冲。
池玄拉着她,道:“你没听君高功方才所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