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打,那就尽快动手,做好准备冰雹砸不死人,可过了十月,严寒真的会弄死所有人!”
韩世忠也无奈啊!
粮,没能捏住武人的软肋。
钱,没能扼住武人的咽喉。
想打个突袭,攻其不备,不求取得明朝在他们身上取得的战果,打下一两座县城做据点也好啊!
可这些目标统统都没达成,要不是前线负责是他的老友,韩世忠都快认为统领左军的将领已经投敌了。
“你过河吧,我要求不高,入冬前给我拿下对岸渡口!”李纲一拍桌子,仿佛下了什么大决心。
上了赌桌,谁都没法退。
李纲也是一样,四十多年的筹备,十几年准备,期间投入的资源,都是有时效性的,时间一过统统化为乌有。
关键,他们这一代人老了,继承者可都是有自己想法的。
“好,我过河!”
韩世忠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卫甲,再度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友,“走了,希望我们能在河西会师。”
“世忠老了,我也老了啊!”
望着消失在风雨之中的老朋友,李纲越发感到岁月的无情,半响后李纲挣扎着从过往的回忆中醒来,转头看向东侧,“皇城司,出个人来!”
话音落地,一高挑的男子,点着脚尖似鬼一样飘进中军营帐,“丑兔拜见相爷!”
“我不管你们损失多少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入冬之前,老夫要你们截下至少五十万两国债银,截完钱可以不用带回来,是你们自己消化,还是藏起来,只要别让武人找到,任务就算完成!”
对于武朝发行的国债,李纲一眼就看透了,国债运行的逻辑,其逻辑从来不是什么储蓄有利,贷款有偿,而是再以武朝的口碑为担保,以武朝的未来为质押。
这种玩法,比他们自己钱庄玩发更先进,对人心看的更透。
不过想破也很简单!
那就是截银……在国债银钱转移的过程中对银子下手,从而破坏那脆弱的信任感。
“能!”
说完,人是怎么飘进来,跟着便怎么飘了出去,整个过程一枚脚印都没留下。
……
十月下旬,腹地飘雪,太安城内外尽数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屋檐下冰凌倒挂,不时有脆冰从落下。
“这真是够累的!”
缓步走下马车,看着住了一年半的房屋,方程疲惫的神态下多少有些放松。
去时半月,回来七日。
杨应知是真实在,说不需要考虑身体的情况,杨应知是真没考虑,一路紧赶慢赶,以日行四百里速度南下。
“这点路就吃不消了,早年我跑八百里加急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杨应知翻身下马,走到马车旁打趣起来。
“人和人是不一样,我可没你们这点皮实!”
没好气的方程,一把推开大门,屋内的情况显然在前几日被人整理过,过冬所需的木柴堆满了西墙,东墙之上则挂了数栓新鲜的羊肉,方程好奇的看向杨应知,“这都是你们操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