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辟、赵厉一夜未眠,至天明之时,皆觉困乏。
军中的数营弓手,更是连夜奔波,苦不堪言。
二将自忖白日视野极佳,曹军当不会在白日渡河,便令几营弓手前去休息。
顾念战事,刘辟、赵厉也不归营,就地小憩片刻。
睡前还刻意叮嘱左右,务必仔细观察曹军动向。
然而二将还未睡多久,便被亲卫叫醒。
“怎么,曹军莫非又在渡河?”
瞥见亲卫一脸慌张,二将皆是纳闷。
亲卫额冒冷汗,慌张道:“二位将军,我军探骑来禀,曹军距此已不足二十里!”
二将闻言,顿时面面相觑,几疑听错。
刘辟惊问道:“怎会如此,曹军明明还在济水北岸!”
他往北面眺望,晨曦之下,犹能隐隐见到曹军营寨。
亲卫火急火燎,慌张解释道。
“将军,曹军非是自北面而来,而是来自西面!精骑开道,另有大队步兵在后。”
刘辟、赵厉对视一眼,尽皆茫然。
忽而赵厉想到一地,顿时紧张道。
“定陶!”
“曹军定然是先自定陶渡济水,而后举道向东,过菏泽,方至于此!”
一念至此,赵厉当即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何仪竖子,误我大事!”
定陶作为济阴郡郡治所在,城防甚固。
青州黄巾自料攻不下此城,便使何仪将一万兵马,一面劫掠定陶左近乡亭,收取粮草以待过冬。
一面围困定陶,免得城内兵马捣乱。
何仪得知曹军集于乘氏,遂是大意,未将散落于乡亭间的兵马收拢。
曹军万众趁夜渡过济水,一战即破定陶城下六千黄巾。
而后曹军马不停蹄,越过菏泽,即往乘氏奔来。
曹军诸将之中,当属夏侯渊最擅长途奔袭。
其领三千虎豹骑为先锋,率众先发,因速度太快,黄巾溃军方才报之败讯,夏侯渊便已领军杀到。
“我军危矣,赵将军可有良策?”刘辟慌张而问。
赵厉冷汗流了满背,言道。
“我军久战不克,士气已然受挫,且营寨新立,甚是简陋,不足凭恃。”
“若是弃营东逃,兵士必疑,疑则大军生变,曹军有骑兵,只需缀尾而击,我军必将死伤惨重!”
“为今之计,唯有效仿淮阴故事,背水列阵,激发兵士死战之心,与曹军拼死一战。”
“如此或能求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