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就算顺便也不用送。”林溪瑶一股子火没处发,只好对着镜子,正看到一个暗自生闷气的女人,突然好丑。
“噢。”聂少濯无所谓的应道,又开始翻看他的书籍。
林溪瑶以为他至少会问一句,为什么不可以顺便送,可惜他一句话都没说。
也许,她对他来说,也是名义上的妻子。人就是奇怪,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如果对方做了,就恨得不得了。
“你是跟你的头发有仇吗?”聂少濯突然出现,拿开她的梳子,“平时也没见你收拾下地上的头发。”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林溪瑶说完了,还加了一句,“就像人也是一样的。”
不知道聂少濯有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反正他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身拿了一把剪刀,递给她,“我想,这个会更痛快一点。”
林溪瑶:……
有些人看着道貌岸然,其实内心完全是无情冷血的。这是今晚林溪瑶得出的结论。
一大早起来,林家的大厅里就跟菜市场买菜一样,闹哄哄的,她和聂少濯对视一眼,还没有等林溪瑶开口说话,小蝶已经含着泪跑过来道,“小溪姐,不好了,姨丈的坟地倒了。”
瞬间全身的血液直往脑袋里冲,难怪最近总是梦到她爸爸,原来是他这些日子过得不好,特地捎梦给她,让她来看看他。
“二
小姐,你去哪里?”还没有等小蝶哭诉完,就看到身前略过一个人影,眨眼间林溪瑶就从她面前消失了,她只能嚷道。
三娘走过来,看了下聂少濯,“让姑爷笑话,二小姐就麻烦你照看了。”
之后对还在哭的小蝶说,“别哭了,你不知道二小姐忙成什么样吗?还把这事告诉她,这不是添乱吗?”
“三娘,我心里难过呀,姨丈那么好的人,怎么老天爷不开眼,让他死后都不得安宁呢?”小蝶好不容易止住呜咽道。
“估计现在最难过的人,是二小姐。”三娘略微担忧地说道。
聂少濯看着前面那个横冲直撞,完全不看路的人,眼皮直跳,快步赶上她,把她拉到路旁,“别让逝去的人为活着的人担忧?!”这句话,他是用吼出来的。
林溪瑶恍惚的神情,有了一丝的清明,之后推开他道,“你冷血,不代表我也跟你一样。”
说完又开始跑,不过这次懂得避开危险。
聂少濯始终在后面跟着,不远也不近。
来到半山腰上,看到坟地字碑倒塌,周围都是一些吃的东西,在他们经过时一群老鼠在逃窜,他面前的人终于停下来,扑倒在墓碑前。
聂少濯立在一旁,看着林溪瑶用手扫掉那些吃的,然后扶起碑文,抚摸着上面的字,用低柔的嗓音道,“爸爸,都怪我,这些天没来看你,以后我天天来看你,你就不要这么吓我,一定要好好的。”
聂少濯嘴唇翕动了下,他看到林溪瑶的眼泪打湿在墓碑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背转过身子打电话,回头发现林溪瑶仍然还抱着墓碑轻言细语。
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头,她仍然动都不动,“小溪,不要这样子,我等下让人修理一下。”
林溪瑶直接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果真是出生在豪门望族,人情淡薄,对于你来说只是坟地坏了,修修就好。”对她来说,这是她爸爸在天上过得不好,所以才来告知她。
聂少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起身,“是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坟地坏了,就得修,难不成你放着,就会好?”
“你给我滚,不要再让我见到你,我爸爸也不想看到你。”林溪瑶把墓碑安放在一旁,为了阻止自己在坟前失控,她压抑自己的情绪道。
聂少濯闭上嘴巴,看着她在清扫坟地的周围,本来想说他找的人很快就到,她根本就不用做这些,但是他知道,一旦他开口说了,她一定会生气。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应该要好好的活着。拿着逝者的事情,一遍又一遍伤害自己,难道真的是孝顺。
说他淡薄也好,无情也罢,他每次站在他父亲的坟前,都做不来悲伤,只是一脸的淡漠。
但是相比较一些在坟前假装哭哭啼啼,悲伤不已的人,聂少濯觉得他面前的人真实了很多,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悲伤和无奈,哪怕他并不认同,这种形式的自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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