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善叽叽呱呱在林嫣儿耳边念叨了一阵,又仔细嘱咐了林嫣儿身边大丫鬟月牙儿几句,这才返身离去,临走前又递给林嫣儿一个“万事有我”的眼神来。
虞知善知道,若是此时不发生在林嫣儿自己身上,这些事情她仔细思索一番还是可以想到的,只是因为林嫣儿当局者迷,而且对大哥虞知俭用情太深,就算是自己想明白了,也未必能甘心就这么做,倒是自己这次说了这些好话,在林嫣儿面前当了好人。
每月初一十五是虞知俭大休的日子,可以连着休息三日,这三日里,一般有两日是要宿在林嫣儿房中的,只是最近一个月他与林嫣儿吵架冷战太频繁,他不想拉下脸去找林嫣儿说话,也料定了林嫣儿不会给他有什么好脸色瞧。但人在屋檐下,他现在住在林府,也不好与林嫣儿太过生分,所以逢着四月十五,虞知俭还是进了林嫣儿的屋子。
“大哥来了。”林嫣儿笑吟吟地迎上来,将虞知俭往屋里请。
林嫣儿的屋子是收拾过的,窗纱是朦胧的青色,窗外月影透进来,像是在地上揉皱了一池春水。帐幔也换上了孟夏时节用的,浅浅的藕粉色,上面用深一色的粉绣着朵朵柔嫩的杏花。
整个屋子显得轻柔又,不像个已经出嫁的妇人屋子,倒更像个待嫁女的闺房了。
林嫣儿身穿一套鹅黄配葱绿的小曲,垂胡袖里阵阵缥缈的香,让最近都没有好好看过自己妻子的虞知俭有些痴了。
“大哥,呆看着我做什么,来吃一小碗糖水。”林嫣儿亲手端过一个小碗,碗里是鲜黄色清澈的汁水。
虞知俭对妻子笑了笑,伸手接过,尝了一口。
虞知俭本不喜甜食,平日里口味以咸鲜为主,林府为了迁就他的口味,特意找了好几个擅长鲁菜的厨子来,倒也没让虞知俭在吃饭方面为难。
此时林嫣儿端来的糖水是钱塘一带有名的小吃,口味清甜不腻,入口如潺潺流淌的小溪,十分熨帖。
虞知俭本不忍拂了妻子的意,想着吃一碗就行,没想到口喝完一碗,却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滋味。
“大爷,糖水没有啦。”林嫣儿用手支着下巴,笑吟吟看着虞知俭。
“我又不贪这个,没有就没有了吧。”虞知俭被看穿心事,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林嫣儿用手撩了撩鬓边垂下来的发丝,又问道:“大哥近日公务繁忙得很,我学了一手按摩的功夫,大哥可要试试?”
虞知俭看到林嫣儿的一截皓腕欺霜赛雪,上面没有金玉半分点缀,撩上乌黑的发丝,显得黑的如墨,白的如雪,让他不由有些心旌摇晃,只能点了点头。
林嫣儿看了一眼月牙儿,月牙儿会意,轻轻走了出去,带上了林嫣儿卧房的门。
林嫣儿站起身,出手扶了一把虞知俭,带着他到床边,轻车熟路解开他的外袍,搭在衣架上,这才引着他坐在床上,然后轻轻揉着他的
太阳穴。
虞知俭觉得这双手一般可爱,又凉凉滑滑地在他头脑边转动,一时间也记不起他与林嫣儿二人的矛盾,反而轻轻拉过她的手道:“好了,你手也酸了,歇一阵吧。”
说着轻轻揽过林嫣儿纤细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林嫣儿头上没有用那些气味浓烈的桂花油一类的物事,只是爽爽利利一阵淡淡兰花香,让虞知俭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大哥,你常在外面管着那么多人,心里大概也憋闷的紧,若是有什么话儿,对嫣儿说几句,就算嫣儿不懂,你说了,心里也好受些。”林嫣儿软糯的声音在虞知俭胸口飘着。
虞知俭将鼻子埋进林嫣儿一头秀发中:“这些事大都腌臜得很,我不会对你说的,你就像现在这样,一辈子无忧无虑才好。”
林嫣儿被这句话一激,眼泪差点落下来,顿觉虞知俭心中还是有她的,只是被那叶玉云钻了空子而已。
“大哥,累了就歇息吧。”林嫣儿俯下身,为虞知俭脱下脚上的家常软鞋。
虞知俭伸头过去,吹熄了床头灯笼里的蜡烛。
二人在床上并排躺着,虞知俭只觉得妻子秀发拂在自己脸上,让他胸中烧起一团火焰来。
他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了林嫣儿的手,又顺着手腕轻轻摸索上去,一片滑腻微凉,触手生温,让他十分动情。
“大哥?”林嫣儿小声道。
“嫣儿。”虞知俭声音有些沙哑,将林嫣儿扯进自己怀中,用另一只手在她嫩滑的身体上游走。
“唔……”林嫣儿极其克制地发出了一声像是叹息的声音。
虞知俭更加兴奋了。
林嫣儿腰肢柔弱无骨,虞知俭压了上去,两只手松松握住她的腰肢,然后捏断了林嫣儿的衣带。
二人做起周公之礼已经是轻车熟路,林嫣儿今日却异常扭捏,让虞知俭又是兴奋又是有些惶恐,害怕自己让妻子不满意。
二人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巅峰中沉浮几度,这才耗尽体力,也顾不上擦洗,互相搂抱着沉沉睡去。
夫妻同床时,一般妻子都会睡在外侧,所以虞知俭醒来后,只见到一个穿的周周正正的林嫣儿。
林嫣儿梳个堕马髻,鬓发垂在胸前,脸颊上还有昨日春宵几度留下来的红晕,显得十分娇媚。
“大哥,饮水。”林嫣儿递过一个小茶盅。
茶盅里是微微有些发烫的热水,虞知俭喝下去,只觉得五脏六腑直到毛孔都十分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