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一番安排下来之后,叶玉云被叶氏领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换了,换成这条绣鸳鸯的,上头我熏了上好的香,最是管用!”
“中衣别穿白的,穿这件领口绣花的,男人看了保管动情!”
“手帕儿用这条,用这个,搁袖子里头,随意点,他拉一拉你就能落下来。”
叶氏将叶玉云装扮一番,又让身边丫鬟用今年才来的头油给叶玉云梳上头,用玉肌膏在叶玉云手脚上细细擦过,又亲自指点着丫鬟为叶玉云画了个桃面妆,这才罢休。
叶玉云木讷地坐着,任凭嫡姐拾掇自己。
“姐姐这都是为了你好,天底下哪里还有大的害小的的事?咱们叶家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有这个觉悟,今晚好生伺候虞家大少爷,忍过了这一阵子,以后的富贵荣华都是你的。”叶氏在送叶玉云出门时,这么劝道。
虞知俭这几日也不怎么清闲,今日一直到了一更天才回来。
打扮成丫鬟的叶玉云上前替他更衣,又给虞知俭端了一碗热度刚刚好的粥。
接粥的时候,虞知俭猛一抬头,这才发现今日伺候他的人原来是叶玉云。
“好长时间不见了,叶姑娘,怎么是你?”虞知俭吃了一口粥,笑问道。
“虞大爷,我想……跟你说说话。”叶玉云苦笑着道。
虞知俭本就对叶玉云颇有好感,此时见她面有难色,禁不住要问一句:“你怎么了?”
“虞大爷,您听我说几句,就几句。”叶玉云低下头,从袖中扯出那块手帕来,定定看着上面的绣花,开了口:“我是叶家庶出的女儿,我亲娘没养我几天就撒手去了,我在家里像个皮球一样,被人踢到这里、那里。最后我长姐看我可怜,便把我接到这里来住。”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我没给我长姐惹过麻烦,她也着急着想将我嫁出去。”
“女孩子十五六岁,连亲都没定
下,就算是个异类了,她便让我……让我在府上与你偶遇,要我,要我给你做小……”叶玉云说到这几句,脸红到了耳根。
她不抬头去看虞知俭诧异的脸色,继续说道:“我没有钱,没有势,没有能给我撑腰的人,我只能听她的,不然……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日子怎么过。”
“虞大爷,我遇了您几次,已经是我这前半生最好的时光了,我,我很喜欢你说的那些话,很喜欢跟你说话,很喜欢……”叶玉云抬头看了一眼望着她的虞知俭,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您与嫣儿二人两情相悦,我听说你们吵架了,为了我。我心里很欢喜,却又有些难过,我欢喜的是,您这样的人,居然肯为了我这样的人与自己的夫人吵架;我难过的是,我在心里是羡慕你们的,你们这样,我心里很是过不去。”
“我姐姐今日让我来,来给你当丫鬟,她将我打扮了一番,想明早来捉你我的奸,她让我给你下药……”叶玉云从袖中拿出来一个小包:“我没有,我不想做那样的事,已经够了,真的够了,我能遇见您,能够与您说那么多话,能够与您今日在,在这里独处,我很满足了,我不会做那样的事……从前,我由不得自己,如今,我,我想给自己做一回主……”叶玉云声音渐弱,她将手里的小包放在桌上,就准备出门。
“叶姑娘留步。”虞知俭道。
“叶姑娘,我自小在定国公府长大,身边的人都是父母挑选来的,有什么不合适的,立马就要换掉,很少有人能够与我说这么多知心话,你的心意我懂,可是我有自己的结发妻子,她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们互相之间的关系也很稳定。虽然从前会吵架或者闹别扭,可现在,我心里还是只有她一人。”虞知俭声音温柔,没有因为被叶氏和叶玉云算计而发怒。
“虞大爷?”叶玉云诧异地转过头去。
“谁让我先遇到的是她呢?”虞知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