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还给那个小哥啊?”一个伙计很不明白地问道。
大夫瞧了一眼初出茅庐的伙计。“你年纪还尚浅。这有钱人的宅子里是非多的是,你是看不清的。我是看那位小哥的哀求才不得不同意的。哎。”
那莫儿可是要了什么药,让大夫这么不赞同?或者,该说是,师瑜谨要喝什么药才是。她疑惑地想着,还是想不明白。今日遇到事情已经够她震惊的,这会她的头痛得很,估计是酒劲上来了。
苏瑞身体有些摇晃,向着自家的宅府走去。她直接跨入后院,如她所想的,师瑜谨还是坐在亭子边上,正和莫儿说着什么,见她来了,似乎有些惊讶,待回过神来,便让莫儿带着刚才拿回来的药包退下去。
她走上台阶,满身的酒味让师瑜谨皱了皱鼻子,眉毛也皱紧着。师瑜谨脸色有些苍白,还是快步过来,扶住了身体在摇晃的苏瑞,从手袖中抽出一条手巾,温柔体贴地为苏瑞擦去脸色的尘土,又为她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襟。
“妻主,你可好?怎么今日喝了这么多酒?是出了什么事了么?要不要喝点解酒汤?我现在就去煮,可好?”说完,也不等苏瑞的回应,便赶忙起身要走了。
苏瑞连忙拉住了他,将他搂入怀里。低头就亲昵地吻了吻师瑜谨的额头,拉着他的手指,叹了口气。却也在高兴,终于在自己喝醉了后,有一个人会在自己身后等着自己,会为自己焦急,会关心地问她一句,你可好?再也不会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孤枕而眠了。
“别瞎忙活了。我没事,只是头有些痛罢了。”她的额头紧贴着师瑜谨有些冷的额头。“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她有些紧张地搓着他冰冷的手,不管她怎么搓和,那手的温度还是没有变化。
她抬头,却看到师瑜谨有些发愣地看着自己。“怎么了么?很冷么?”她将自己的外袍解开,又担心他闻到自身上的酒味。“我身上酒味太重了,不如我回屋给你拿件衣服吧。”
“不。没关系,这酒味我受得了的。”师瑜谨明白她解衣服的意思,自个儿主动靠近苏瑞的身体,依偎在她的怀里。
“妻主,不用搓了。这是老毛病了。一过冬天,我的手脚大多数时候都变冷的。不过,”他顿了顿,主动吻了苏瑞的嘴唇。光灿的眼眸紧紧地望着她。“我很高兴。”
被他这主动的一吻勾去了魂魄,苏瑞过了一会才收回自己的心神,也加深了这个吻。不敢吻得太久,怕他被自己嘴中的酒味呛到,轻轻推开他。这才问道:“这老毛病是什么时候有的?多久了?”
这话一问,师瑜谨的眸子垂了下。慢慢了解了师瑜谨,对于他这种小动作,她却知道自己问到了他不能轻易告诉别人的秘密。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能强求,毕竟她也有事在瞒他。比如说,自己是重生了一世的苏瑞。比如说,自己看到了师瑜谨后来的处境。
一想到师瑜谨比自己先离开这个尘世,她就浑身颤抖。
不管这个世间有多大,一旦这个人没了,别说要好好对待他了,从此便是永世隔绝,再也找不到,亦见不到了,就连想偷偷看一眼,也不行了。再回头,这个人就再也不会在自己身后,默默地等待着她了。
她默默抱着他,陪他看着亭子外的景物,很难得地看到逝世的母亲最爱的桂花被风吹得漫天飞舞。她爱怜地吻了吻师瑜谨的墨发,闻着他的体香。比起前世她的来不及珍惜,今世却是很幸福了。她陪着他坐了好一会儿,直到风大了,她才抱起有些不愿离开的师瑜谨回屋。
☆、第十五章
这夜,苏瑞还是歇在师瑜谨的屋里。
她睡在床外侧,闭着眼睛还未入梦,便感觉身旁的人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翻身,睡不着的样子。待她睁开眼,身侧的人又安静了,乖巧地缩在床里侧,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只有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那脸色的苍白。
她伸出手,将那人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哄男人睡觉,自己却眼皮很重,毕竟今日知道的事情太多,心底一时接受不了,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很快便睡了过去。
睡到后半夜,她又梦魇了,全身冒冷汗醒来,习惯性又伸手往身侧摸,身侧一直在翻身的人不见了,床位还是有一点暖意的。她猛地睁开眼,额头有些疼痛,又带着冷意。她有些愣住地盯着眼前的一物。
额头之所以会痛,竟是枕在这一物上面了。
这次梦魇地厉害,竟把枕在身下的枕头也推下床了。但若不是枕头被推倒了,她也不会知道自己枕头下面一直藏着这个东西。
这物,在黑漆漆的夜里泛着幽暗的淡紫色神彩,看起来有些诡异,仿佛有灵性一样,它通体透亮,放在手里还散发着丝丝凉意。凝神一看,竟那块传说中,几千年前异族王爷的所有物的紫晶玉符。她有些不敢置信。手紧紧捏着这块紫符玉。
眼神带着深思,盯着身侧的位置。
她有些不明白,这传说中的上古神物,被逝世的母亲典当掉的,让她苏府一夜暴富的紫符玉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枕头下?
回想起这几日来整夜做得同一个奇怪的梦,她突然觉得,这梦会出现在她的脑中,或许是这紫符玉搞的鬼。若不是这样,为何她到别处去休息就一夜无梦,一到师瑜谨这里便是整夜梦魇。何况,这梦还像在延续一样。她越来越看得清梦中的男子的模样了。
她捏着这紫符玉,翻身下床。这屋子是师瑜谨住的,那么也许他会知道这符玉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