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踏出房门,她眼光一闪,熟悉的两个人正对着她的方向,她的救兵来了。
“喂,司南,你快点过来,警察叔叔。”赫音染拽过大胡子,指着司南,“那个就是我老公,他有我的证件,能证明我的身份。”
网管燃起希望的小火苗,推她:“那你赶紧把他喊过来。”
警车还没熄火,警笛哇哇直响,所有人都期待的看着司南。
他却漠然的看了眼赫音染,回答:“我不认识她。”
狗日的,混蛋!
赫音染闭上眼,心脏要冲破胸膛,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国字脸老林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老板最大,但老板娘也太不听话,这么折腾的老婆,他替老板默哀。
网管希望落空,和她并肩走在一起,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埋怨:“我告诉你早点下机也不听,这下好了,拜你所赐,我这个月的工资,泡汤了。”
听到这里她也很抱歉,真挚的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身份。”
车门一关,赫音染落寞的小脸透过半开的窗,望着这个城市的灯火辉煌。
只来得及看到她的侧脸,警车瞬间就驶向远方。
司南单手插在西裤兜里,凝视着消失的小红点。
他的人生,从出生起就必须按照规定的轨迹走下去,是以他样样件件必须亲自把控,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被左右。
国字脸支支吾吾,不敢忤逆老板:“那我们……”
后排座上,司南淡漠的将印着“医用”纸袋扔在空置的座椅上,吩咐:“开车,回酒店”。
利落的打着方向盘,国字脸透过后视镜,看到老板刀刻般的脸,再度挂上不容靠近的冷漠,恢复成一尊雕像,暗叹一声,原以为老板亲自去药店买来烫伤膏,是铁树终于迎来春天要花开,谁让老板娘自己作死,一场暴风雪打回原形。
商务奔驰借着路灯一个漂亮的甩尾,驶到和赫音染截然相反的岔路口上。
司南望着昏黄的夜光,不给自己回头的机会。
车窗开着,风吹进来,打在装着烫伤膏的袋子上沙沙作响,也仿佛吹散了他一晚的酒气和煞气。
警
察局内,赫音染和网管小哥相对而坐,而网吧老板,为防止串供,被请去里面“喝茶”。
大胡子脱下警帽,小民警毕恭毕敬的接过,他喝着茶水,指挥记笔录,下巴一点赫音染:“自己交代吧。”
二进宫,赫音染忍着眼角抽搐,对网管忐忑难耐的煎熬想也不想的忽视。
她有点无奈,放下翘着的二郎腿,乖乖的正襟危坐,摊手道:“警察叔叔,我一路上嗓子快要说干,您都听着呢,我是大大的良民啊。”
忘记带身份证而已,现在不是提倡执政为民一切从简吗,她这么积极响应号召不但不对还被稀里糊涂的带进来,天理啊,公道啊,不要让她对人民警察失望!
大胡子站起来,在她面前晃啊晃,将两张纸扔在她面前,胡子一吹大嗓门震的她耳朵一麻,“老实写完。”
赫音染被暗地里捏了下小手,刚想喊非礼,网管一个劲冲她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