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被一只带着刺的刺猬,扎得千疮百孔一样,每一个洞都在流血。长期下去,或许那些带着血的小孔,还会溃烂化脓。
“有,我爱你。”他连犹豫都没有一下,就直接说了出来,不过等他的语音一落,他又刻意强调了一句。“但那只是一个哥哥,对于妹妹的爱。就像泽衡爱你一样。”
他永远都只能将她视为妹妹。除了不能像男女朋友一样爱她之外,不管她让他做什么,他肯定都会赴汤蹈火的吧。
“呵呵。”她忍不住冷声嘲笑,讽刺着自己。
两声冷笑,代表了她心中,所有想要对他说的话。
同样的话,说得太多,只会让她感觉更痛。尽管她对他掏心挖肺,肝肠寸断,他也不会爱她。
‘妹妹’,永远都是这两个字。
以前她是没有大胆的尝试过,才会一度的认为,只要她对他迈出一步,他一定会爱上她。
可是现在呢?她是不是应该死心了?
“好吧。”半晌,她才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痛苦的收了回去。“我听你的话,不在对你做任何的纠缠。我放手,彻底的对你放手。”她一个字一个字,哽咽的从口中挤出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再对唐语宣怎么好,她也不会回来了,怎么办?”
难道他打算就这样等她一辈子吗?明明是得不到的爱,他也非要继续等待下去?也不愿意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
“她会回来的!”他的回答,斩钉截铁,声音肯定得让人,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人生就像一把筛子,经过自己身边的人,实在是太多。有些一味的想要伤害对方,有些则是一味的爱着对方。
那么就让她把那些一味伤害她的人,全部都过滤掉吧。把尚伟城从她的世界,永远的清除
可是,真的在内心那样决定的时候,她又是那么的不甘。
她爱了他那么长,爱得那么深。突然之间不爱了,身上的感觉,没有觉得轻松,反而很沉重。
尚伟城就像是那根,无情戳破她心中美好七彩泡沫的恶棍。
泡沫随着空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外面的风雪,依旧很大。这个冬天,仿佛每天都在下雪,刺骨的冷,让顾敏儿感觉身上没有穿衣服一样。
她跑了,他却并没有跑出来追她,不是她彻底要忘记他。而是他要将她心底,那还仅存着对他,唯一一丝的爱,都要全部的割断。
她趴在雏菊苑门外的大树下哭泣,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那种感觉就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而那些无情的雪花,就是划破天际之后,翻滚下来的落石,砸得她的身体好痛好痛。
“顾小姐……”
突然,一声极其温柔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
半晌,她抬头,只见一把黑色的雨伞,正支撑在她的头顶。
手支撑在大树上,缓慢的站起身来。可是脸颊上,依旧是泪流满面。
她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狼狈,反之显得楚楚可怜,让人有种恨不得从心底,去痛惜她,保护她的冲动。
“怎么是你?”她吸了吸鼻子,从而将脸上的泪水擦拭掉。
“总裁说回雏菊苑拿点东西,是我送他回来的。”
阿源一身全黑的西装,外面套着件同款的黑色大衣,手戴着同色的手套,站在她的侧边,支撑着雨伞。脸上的神色,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疼惜,只是此时此刻的顾敏儿,是完全没办法察觉得到的。
他见她没有说话,突然放下手中的雨伞,脱下身上的大衣,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对之时,小心翼翼的披在她的身上。
直到此时,顾敏儿才意外的发现,原来自己的外套。刚刚遗落在了雏菊苑,属于尚伟城的卧室里。
“……”她只是愣愣的盯着他的举动,没有说话,也没有直接反对。
“这样或许会好一点。”
他的动作很绅士,也很有礼貌。即使在为她披大衣的时候,他的手也只是小心翼翼的抓着大衣,并没有触碰到她的身体。
白色的路灯下,雪花依旧飘散着,这一时刻,她似乎也不在感觉,像刚才那么的冷。
他就站在她的对面,大约一米八六的身高,足足比她高了一个个头。乌黑的碎发,将他左边的眼睛,微微掩饰了起来,高挺的鼻子,带着独特的异国之美。
对!他的鼻子确实是带着一种独特的异国之美的。
这个男人几乎天天都在尚伟城的身边打转,可是顾敏儿却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又如此认真的打量他。